第20章

    聂音之攥紧自己被叮了一口的指尖,往楼上看一眼,顾绛不可能起来了,就算起来要找她,也不会用这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方式。

    那缕魔气挂在客栈门槛上,似乎在等她。

    聂音之冷漠看它一眼,转身往楼上走。

    她又不傻,才不会跟不三不四的东西走,好奇心害死猫,就算这丝魔气与顾绛系出同源,她上楼就可以抱着魔头睡觉,怎么可能被一根头发丝勾走。

    那缕魔气眼睁睁看她越来越远,又不敢追上去,它趁楼上人沉睡,才敢掐成丝冒险飘来试探一下,万万不敢靠得太近了。

    那缕头发丝从客栈门边缩回,游进人潮,钻进一条街之外的一家酒楼后厨,院中有一大车昨夜才从西北坞城送来的炎炎兔。

    一只肥美的灰兔子被卡在笼子缝隙中,脑袋从笼子中挤出来,三瓣嘴不停蠕动,将那缕魔气吞了进去。

    另一边,聂音之回到房间,放下屋中所有帷幔,在屏风后舒舒服服泡完澡,用灵气催干头发,严严实实穿上内裙,系上腰带,撩开床幔爬到床上。

    她跪坐在顾绛身侧,左右看看,寻找合适的睡觉位置。大魔头睡觉姿势着实很放得开,半点都不拘束,这么宽敞的床榻,竟没有她容身之地。

    聂音之想推醒他,想了想,又放弃了。她呆坐片刻,摸了摸顾绛的胸口试手感,满意地将他手臂摆好,直接枕在他身上。

    床幔内非常暗,也很安静,聂音之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快要睡着时,她突然惊醒。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