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念品

    天上地下的尸潮兽潮生命力表征就像雨后的野草一般疯长起来,它们的身体在巨兽生命最后的灿烂之光下不断地被撕裂、风化、再愈合,身体下方不住滴落腥臭黏腻的肮脏流体,体内本已经随着晋阶而逐渐死去凋零的异化分支重新得以复苏,萌发出新的枝桠。

    撕裂、崩塌、湮灭。

    殄文魂钏的三色字符兀自旋转不休,穿梭在血肉肌理神经筋络内脏骨骼中的灰风像是带来了什么东西,又像是带走了什么东西,倏忽之间,李沧竟然有种进入大血爆爆发那种他所熟悉的一半绝对理智一半极端疯狂、神志理性与肉体逐渐剥离的状态。

    以他所在的巨兽骸骨为中心辐射出去全部可视范围内,乌泱泱全部铺满了头颅整齐划一朝向这里的尸骸,层层叠叠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空隙,同时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巨大而标准的尸骨圆环就像是一副有关烈日与阳光的抽象画,整个场面诡异中透着苍凉,苍凉中透着震撼,似是朝拜,又如祭祀。

    这次牛哥的离去没有产生第二片闪电焦痕,唯一的蜿蜒纹理就是它之前所站立的位置。

    大雷子都伤成那个鸟样了还在坚持高强度对线狂喷李沧没溜儿,偏偏大小话儿密到简直像是嘴上长了个脑子,啊不,简直像是嘴上长了个人的秦蓁蓁一声不吱,这很难猜吗?

    路.

    还真不算远。

    到底是体长以公里为单位的巨兽,即使被拉起来成了瘟疫仆从,这腿脚照样比李沧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啧,没吃饭吗?”

    李沧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犹自心有不甘的再三问询:“不要?真的不要?要不你放个瘟疫之云把它们当瘟疫仆从拉起来呢?带回去磨粉给你做淀粉肠吃也不亏啊!”

    “废话,老娘自己不比你清楚?”

    骨肉枯朽,在灰风中一层层如砂砾剥落。

    然后又回来了。

    摇曳的橙黄暖光,三条虚幻的狐尾时蜷时舒,索栀绘撑着身子吐出一小口鲜血,周围则充斥着打斗的痕迹,并凌乱的分布着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李沧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平平整整放置在一颗巨大颅骨上。

    “抱歉,这个我也带走了哈,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这就是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瘟疫之云能拉起瘟疫仆从的前提条件就是仆从前身的阶位、实力等等方面与骨妹有本质的差距,骨妹必须要有彻彻底底掌控它的能力才可以达成技能效果,并最终以瘟疫仆从为原材料发起下一阶段的尸爆。

    没有过多停留,仅仅只是摸掉几只看得过去的口粮就继续赶路了。

    无数行尸异兽在生命之火的照耀下晋阶、异化,更多的行尸异兽则是毫无痛苦的急剧衰老,在极短的时间内走完了全部自然衰亡的进程,悄无声息的化为一抔泥尘、一具骸骨。

    半晌后,李沧才在大魔杖的帮助下从眼窝里重新爬出来,手中则握一枚光芒逐渐内敛中心似有液体流动的绛紫色宝石。

    “板凳!什么话,这位小同志你格局窄了,爹的事能是错吗,话说要是大尸兄也能出来就好了啊,相比于这破玩意,我觉得我还是更擅长斗地主,嗯,骨牌不是我的强项!”

    “啊啊啊老娘宰了你个大个儿活牲口!”

    索栀绘:“噗嗤~”

    秦蓁蓁,吊着个腿子大剌剌的叉在那里,姿势活脱脱就一雪王叉腰。

    “不地道啊牛哥,不告而别?”感觉自己已经零件化的李沧呲了呲牙,掂着手上的多棱紫色结晶,颇有点自娱自乐的嘟哝起来:“有礼貌,但不多,老朋友见面不喝喝茶吹吹水泡个汤子也就罢了,直接带我参加了一场没席可吃的葬礼?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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