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薛珊雅闻言,心下鄙夷,但还是摸出一小串铜板,塞进邬嬷嬷手里。

    邬嬷嬷看到铜板,脸色一僵。

    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薛珊雅平日出手,最低也是个银锞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几个铜板这是在打发要饭的么?

    婷秀在后面看着也是尴尬不已,一个劲儿朝自家姑娘使眼色。

    可薛珊雅却装没看见。

    邬嬷嬷这老货,惯爱用这招来找她要钱。

    之前她巴不得拉拢邬嬷嬷,毕竟她是ru 母,陈靖可是要为她养老送终的。

    那如果她嫁给陈靖可,自然也要天天面对邬嬷嬷。

    可如今因为有了潼娘子搅局,让薛珊雅越发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嫁入陈家。

    所以这钱给的,自然就没有平日那么痛快。

    她本想给一小串铜板以表达自己的态度,给完就走。

    但还是忍不住问:「嬷嬷,那位潼娘子究竟是什么回事?

    「你之前不是说姑祖母很中意我的么?可如今她让潼娘子住在正房屋里不说,还给她做衣裳,事事关心。

    「可我呢?如今连见姑祖母一面都越来越费劲!」

    薛珊雅越说越是生气,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

    邬嬷嬷还惦记着从她这里多抠点儿钱出来,急忙笑着安抚道:「表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可是老夫人嫡亲的侄孙女。

    「老夫人不是都已经派人去接薛老爷子了么?

    「只要有老爷子在,你这颗心就只管放在肚子里。

    「至于老夫人最近对您颇为冷淡的事儿,其实也不是您的错。

    「还不是因为之前那个招摇撞骗的赵大夫!」

    邬嬷嬷说得煞有介事。

    「表姑娘,你要知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最看重的除了儿孙,就只有自个儿的身体了。

    「之前病得那么凶险,还差点儿让骗子给害死。

    「你想想,换做是你,能不喜欢救了自己一命的潼娘子么?」

    薛珊雅听了邬嬷嬷这话,也觉得的确有理,郁闷道:「那个赵大夫是我爹找来的,我年纪轻轻的哪里懂得这些……」

    「依老奴说,您先甭着急,稳住几日,等薛老爷子到了,就一切都好了。

    「那潼娘子孤家寡人一个,什么家世都没有,拿什么跟表姑娘比啊!」

    薛珊雅很快就被邬嬷嬷给哄得高兴起来,抬手理理鬓边的头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多谢嬷嬷跟我说,不然我自个儿如今还钻牛角尖儿呢!」

    「表姑娘太客气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到时候您成了当家主母,老奴和家人都得靠您提携呢!」

    这话邬嬷嬷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但是每次都能把薛珊雅哄得心花怒放。

    果然,这次又很爽快地拿了一块银锞子塞给邬嬷嬷。

    「最近天气一天更比一天冷,嬷嬷拿去打壶酒喝暖暖身子。」

    邬嬷嬷笑得一脸褶子地收下银锞子,扭头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这样一个蠢货,陈老夫人脑子坏掉了才会让少爷将她娶进门。

    趁着少爷还没回来,多捞一点儿是一点儿,毕竟在三里城这样比较封闭的地方,这么傻的肥羊可不多见。

    可惜那位潼娘子身份不明,不然娶过门做当家奶奶,绝对比表姑娘强多了。

    邬嬷嬷想着这个的时候,西北边陲,正在骑马赶路的陈靖可突然觉得鼻子痒痒,控制不住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少爷,这会儿风太大了,

    要不咱们找个背风的地方歇会儿吧!」

    「这怎么行!」陈靖可立刻否决道,「如今这一片都不安全,万一那位出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属下闻言嘟囔道:「也不知道这位爷这个时候跑过来做什么,打仗可不是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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