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留下来

 开方抓药之后,高山将钱张氏一行人送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高秀儿便立刻冲蒋松渊竖起了大拇指道:“蒋公子,高人啊!你刚才可是把我想说的话都给说了,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这般笨嘴拙腮的,”

 蒋松渊却没有回答高秀儿的话,反倒看向正在将刚刚的医案记录下来的沈天舒,眼中似有心疼地道:“潼娘子治病救人,还要受此非议,实在是不该。”

 “谁说不是呢!”一说起这个,那高秀儿可就有一肚子话要说了,“如今还算好些了呢,最开始的时候更是艰难。

 “那些人不过看我们娘子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所以就不当回事,随意地指责质疑,好生无礼。

 “也亏得我家娘子脾气好,慈悲菩萨心肠,一心只想治病救人,否则还不得被这些人气出个好歹来!”

 蒋松渊听得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自打知道潼娘子免费为刘家公子治病,我就知道她是个格外心软心善的人。

 “依我看,这些质疑潼娘子医术的人,压根儿就不配来找她看病。”

 “谁说不是呢!”高秀儿一听就来了精神,“我也是这么说,可惜我爹让我不要乱说话,免得给娘子招惹是非。”

 “我又不是医馆的人,我如今只是潼娘子的一个病人,你说不得我说得!”

 “那你可得好生说说,让外头的人知道我们娘子的为人。”高秀儿说着撇撇嘴,小声道,“如果我以后接替我爹做了医馆的管家,我一定要弄个新规矩,所有说过娘子坏话、质疑娘子医术的,一律不许再进医馆的大门!”

 “说得好,我支持你!”蒋松渊也回了高秀儿一个大拇指。

 两个人好像都对沈天舒有种不容反驳的信任和崇拜,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这叫一个热络。

 沈天舒在医案上落下最后一笔之后,无奈地抬手揉揉眉心道:“秀儿,说了这么多话,你不口渴么?“

 高秀儿闻言一缩脖子,吐吐舌头,但也知道沈天舒并没有生气,笑着道:“娘子口渴了啊?奴婢这就去给您泡茶。”

 她说罢毫无义气地丢下蒋松渊自己先跑路了。

 沈天舒合上手中的医案,起身看向蒋松渊,微微一笑道:“蒋公子站了这么久,伤口疼不疼?”

 “潼娘子,我刚刚的话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沈天舒闻言一愣,无奈道:“蒋公子伤口还没长好,虽然每天需要下床活动,但是不能时间太久,以免伤口崩开,所以你现在该回去躺下休息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检查一下,重新上药。”

 蒋松渊这才反应过来,沈天舒说的是正事,这些话章沐秋之前也是交代过的,倒是他自己这会儿给忘记了。

 他仿佛在沈天舒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几分长辈面对顽皮小辈的宠溺和包容,登时脸上一红,赶紧转身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果然,不多时,沈天舒便带着高秀儿过来了。

 高秀儿一圈圈解开蒋松渊身上的布条,将受伤的地方暴露出来。

 沈天舒低头细细检查着伤口的愈合情况,还用指尖轻轻按压伤口周围,以判断内里有无化脓的情况。

 她似乎刚刚洗过手,指尖带着水汽的微凉,医馆所用药皂的味道还十分新鲜地停留在她的皮肤上。

 这味道并不难闻,反倒跟她十分相衬。

 好像她身上就该有种淡淡的清苦,而不该是寻常女子熏香那样的甜腻。

 受伤的位置在腰部,本就是比较敏|感的区域,指尖碰触肌肤的触感太过鲜明,蒋松渊浑身肌肉绷紧,仿佛所有触感都集中到被按压的地方。

 沈天舒觉得手指下的触感一切正常,皮肤下应该没有积聚脓液,也没有任何红肿或是异常迹象,肉眼可见的情况都足以证明伤口恢复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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