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二合一]

【上章】

    周嬷嬷的呼唤声已经到了巷口。

    俞姝心下不免提了起来。

    当先最要紧的,  就是不能让周嬷嬷看出来,她到了郑医婆这里求医。

    而姚北不便露面,自己是个瞎的,  又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略一思虑,  转身叫了做灯笼的邻家姑娘。

    “敢问姑娘姓名?”

    “小女邓迎儿,  娘子有何吩咐?”

    “姑娘能不能扶我往土地庙走?若是遇见一老妇,  就说方才见我不适,  弄些热茶给我喝,可好?”

    邓迎儿似懂非懂,  但一口应了,  “娘子放心。”

    俞姝道谢,邓迎儿就扶着她去了土地庙的后门。

    周嬷嬷很快瞧见两人,也赶了过来。

    “我的姨娘?怎么乱跑?”她说着,瞧了邓迎儿,  “这位是  ?”

    俞姝“看”过去,邓迎儿用她教的话,告诉了周嬷嬷。

    周嬷嬷虽然没起疑,但还是拉了俞姝。

    “姨娘也真是,又不是没有奴婢伺候,怎么能放心跟旁人走?”

    她说着,不满地看了俞姝一眼。

    “姨娘出京之后,规矩真是不如从前了。”

    俞姝心道她说得不错,但只要周嬷嬷没起疑就行了。

    俞姝走前,不忘跟邓迎儿道谢。

    那姑娘说无碍,转身回了家去。

    倒是周嬷嬷回头看了她一眼,嘀咕道,“贸州水土养人,  寻常百姓家也有这般周正的姑娘。”

    说着又同俞姝道,“姨娘瞧瞧,人家姑娘比姨娘有孕在身,都显得圆润康健,姨娘这么瘦怎么好养胎?以后姨娘还是少出门,在家中养胎要紧。”

    俞姝瞧不见,也不想跟她说。

    周嬷嬷自说自话了一阵,发现俞姝上了马车,闭起眼睛睡着了,也悻悻地闭了嘴。

    她也在车上打了个盹,梦见了宴夫人许给她的茶山。

    但梦里突然起了大火,把茶山都烧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土丘。

    周嬷嬷在梦里哭了起来,她可惦记着回江南当地主好多年了,这下还怎么回

    去?

    周嬷嬷做了噩梦,醒过来再瞧见一旁做着的韩姨娘,便又半劝半训道。

    “姨娘要明白,有了孩子就能在国公府站稳脚跟了,好生养胎,早日生子,才是姨娘当下第一要务。”

    这话落进俞姝耳中,竟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种身份,若是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发现,不知道周嬷嬷占几成功劳?

    再者,周嬷嬷这话,敢不敢说给宴夫人听?

    俞姝暗笑,“嬷嬷说得是。”

    俞姝本来想着再找个借口出去,但周嬷嬷不知怎么,对她的看管越发严了起来,甚至让她每天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床上躺着不许下来。

    美其名曰,“给姨娘养两斤肉。”

    俞姝几乎被禁足,而那位五爷去了临城调兵遣将,分派军事,人根本不在。

    如是两日,别说出门了,连姚北的面都见不到。

    俞姝心中不快,不仅不能出门,而且这种不走动、躺着养胎的方式,她也不喜。

    连姜蒲和薛薇都道,“姨娘还是要多走动才康健,哪能一动不动呢?”

    但周嬷嬷直接将两人驳斥了回去,“你们懂什么?”

    她一边不许俞姝乱动,另一边又让儿媳乔茶给俞姝准备了大量的补品。

    俞姝连吃三日补品,早晨起来的时候,鼻子都出了血。

    她直接让薛薇把周嬷嬷叫了过来,拿着血帕子给她瞧。

    “嬷嬷你看,我这火气可越来越大了。”

    非必要,她是不想和周嬷嬷撕破脸的。

    只有相处“融洽”才能在周嬷嬷眼皮底下作事不被发觉,一旦撕破脸,周嬷嬷岂不要两只眼睛,专盯她寻错处了?

    俞姝懂这个道理,但此时也不得不言语敲打一番周嬷嬷。

    话音落地,周嬷嬷先是一愣。

    做了几十年的奴婢,周嬷嬷还不知道主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而且这话的口气,十足的上位姿态,通身气势满满。

    乍一听,还以为是国公夫人的言语。

    周嬷嬷下意识就要伏低做小地认错

    ,但看到俞姝那双瞧不见的眼睛,又回了神。

    说话的是韩姨娘,可不是宴夫人。

    周嬷嬷觉得,方才自己一定是想错了,而且韩姨娘嘴角还挂着笑,可见只是随口一说。

    周嬷嬷被惊到,险些伏低做小,心下不满,于是又搬出了老嬷嬷的姿态,道,“一点鼻血而已,姨娘何必大呼小叫,失了体面。”

    她这话一出,俞姝好心给她点上一点,而周嬷嬷根本没当回事,到了下午又弄了许多滋补药膳塞给她,然后将她按在床上不许下来。

    俞姝也不再多说,直接让薛薇给那位五爷送了信。

    五爷接了信,翌日就回了贸州,见着俞姝人确实圆润了,但四肢乏力,脸上无神,就把大夫叫了过来。

    大夫一诊,便道,“姨娘滋补太过,又缺动弹,虽助胎儿,但与自身不利,还应走动起来。”

    大夫说了这话,周嬷嬷还没当回事,还想辩解两句。

    但下一息却见五爷冷了脸。

    “嬷嬷总说懂,就是这般懂的?”

    这话一出,周嬷嬷可真的惊了。

    她可是宴夫人面前得脸的老嬷嬷。五爷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周嬷嬷这下不敢乱说话了,一时间老脸火辣辣的,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

    她终于消停了下来,俞姝也缓了口气,至少能在院子里自在走动了。

    倒是五爷某日问她,“你是不是早觉得不妥了?怎么拖了好几天,才同我说呢?”

    男人瞧着她,声音有些发闷,“阿姝,该早些同我讲才是。”

    早些时候,俞姝根本就没想过这茬。

    有一次,俞姝想起这位五爷的时候,也想到了周嬷嬷是宴夫人的人,而宴夫人是他的妻。

    俞姝虽然觉得五爷和宴夫人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但也晓得他对她很是敬重。

    直到后来,她懒得同周嬷嬷扯扯了,而算着五爷也该回来了,这才给他递了信。

    俞姝说,“周嬷嬷看重孩子胜于我,按她的道理,滋补也没错,是我不想总闷着罢了。”

    她这话,旁人兴许听不出来味道,但五爷听出了几分。

    他突然问她,“阿姝觉得,若是一旦你产时两个只能保一个,我保哪个?”

    俞姝愣了一下,她“看”过去。

    男人没有等到她回答,就告诉了她答案。

    “保你。”

    周嬷嬷捂着老脸消停了两天。

    俞姝终于见了姚北一回,后者给她带了个消息。

    “姨娘,小的收到了黑山的信儿了。”

    俞姝讶然,让他连忙说来。

    姚北说宋又云匆忙回了一趟老家,然后就奔着虞城去了。

    可是秦地大乱,襄王趁机夺城,从朝廷去往虞城的几条道路都封锁掉了,甚至因为襄王的进攻势头,虞城周边几城都在开战。

    宋又云根本过不去,反倒是贸州因为詹五爷坐镇还算安稳,她就乔装打扮来了贸州,不巧获悉他们也在贸州。

    “黑山留了消息,说,若是姨娘这边有办法助她出城前往虞城,就再好不过了。”

    俞姝得了宋又云这消息,着实想了一会。

    但战火纷飞,宋又云身份又敏感,俞姝仔细想了想,只能让宋又云先在贸州城中安顿下来。

    “安危要紧,眼下哥哥在秦地辗转,并不在虞城,等些日子再说吧。”

    姚北听命去了。

    寒冬腊月,连个鸟雀都甚少能听到,院外之后寒风吹着光秃的树杈,发出呼呼的声音。

    她也想宋又云去虞城给哥哥传信,但总得选个安全的时机。

    宋又云送不出信,她更遑论脱身了,俞姝摸着小腹,似乎渐渐隆了起来。

    落胎也有个时限,孩子大了,恐怕是不成了。

    俞姝寻了借口又去了土地庙,周嬷嬷来劝她不要出门,俞姝拿了神佛的道理。

    又有五爷适时地撑腰,“姨娘出去走走也没什么。”

    俞姝终于出了门去。

    周嬷嬷无法,带了儿媳守着俞姝。

    俞姝知道她看管的严,但也提前让姚北,请了郑医婆到土地庙来看诊。

    她略施小计,让周嬷嬷和乔茶与她暂时分开,然后自己偷偷去见了郑医婆。

    待她见到了郑医婆,医婆不紧不慢地问她。

    “娘子为何要落胎?”

    俞姝猜到了她可能有此一问,便回答,“腹中胎儿本不该来这世间,我亦不想孩子受罪。”

    郑医婆对这回答未置一词,一边替俞姝把脉,一边问她。

    “娘子可有想过,若是落下孩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境况?”

    俞姝当然想过,不必思索便道,“兴许难些,但长痛不如短痛吧。”

    郑医婆抬头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可又问了一句,“那娘子可有想过,若是有真心在意你和这腹中孩儿的人,晓得孩子没了,是怎样的心情?或者,娘子在乎他们所思所想吗?”

    俞姝刚要说一句不在乎,可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低低的声音——

    “阿姝觉得,若是一旦你产时两个只能保一个,我保哪个?”

    “保你。”

    俞姝在这声音里,怔了一息。

    她抿了抿嘴,又开了口,“这些  我亦不在乎。”

    可郑医婆却摇了头,站起来身来。

    俞姝讶然,“婆婆为何走了?”

    郑医婆笑笑,“因为娘子还得再想想这事,等到过几日想好了,再来寻我不迟。”

    她说完,便离了去。

    姚北还想花些钱让郑医婆开药方,但郑医婆根本不要,甚至把之前姚北给的诊费退了回来。

    姚北无可奈何地回了俞姝身边,“姨娘,您看这事  ”

    土地庙中浓重的火烧香味被风吹进了房中。

    俞姝脸色发沉。

    “是我的不是。”

    她不该怔忪那一息

    【下章】

    襄王不敢对朝廷动手,转眼又去侵占秦地,但秦地的守城将军们,有了先前的战败,眼下都抱成一团,襄王攻不下,也下令休整。

    俞姝问了五爷两句,男人表示天寒地冻,打仗也要温饱,所以这场仗还要旷日持久地打下去。

    在这话下,俞姝道,“贸州乃是商贸重镇,我听闻不少商户本想各自返乡过年,却被困在此处,五爷可有打算?”

    男人揽了她的肩头。

    “我家阿姝怀着身孕,还替城中商户操心。”

    他说着,轻抚了她的小腹,温声道,“世人多忙碌,唯有逢年过节才能团圆,休战的时候,自然是要疏通道路,让他们各自返乡。”

    俞姝听了,一边替商户谢了这位五爷,另一边,也对宋又云的行动有了盘算。

    宋又云倒是可以借这个契机离开贸州,奔赴虞城。

    想来她哥哥辗转多时,到了年节也该率军回虞城了吧。

    俞姝心下舒展不少,除了有点担心哥哥知道,压制不住怒火要来打杀这位五爷,旁的倒没什么担心

    她这么想着,就向五爷“看”了过来。

    他和她哥哥,谁的本领更胜一筹,还真是不好说呢。

    她这样“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而男人在她眼中,只有烛火映衬下的高大影子。

    倒是那五爷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俞姝吓了一跳,他已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俞姝连忙扶住一旁的书案,男人却将她的手从书案上拿开,放到了自己颈间。

    “抱着你夫君便是。”

    俞姝问他,“五爷这是做什么?”

    五爷笑起来,手下圈住了她的腰,一个吻落在她发间。

    男人语气越发温柔。

    “自然是相同你亲近亲近,也想同咱们的孩子亲近亲近。”

    他用指尖在俞姝小腹上轻轻蹭了几下。

    俞姝把手从他脖颈拿开,重新扶住了书案。

    烛火摇晃,男人的影子在她眼中也摇晃起来。

    她越发后悔在郑医婆面前的一息怔忪。

    五爷凡是留在城中坐镇,就没有不宿在韩姨娘房里的时候。

    周嬷嬷自被训斥,只觉老脸发烧,这两日回过味来,对训斥她的五爷不怒,倒是看着俞姝越发不顺眼起来。

    她问儿媳乔茶,“韩姨娘是不是恃宠而骄了?是不是她

    给五爷报信?”

    乔茶不敢说话,半晌才道,“娘,咱们之前确实给韩姨娘补得太过了点。韩姨娘瘦弱,乍一下补得太过,是对她不太好。”

    周嬷嬷在这话里哼了一声,“她好不好有什么相关,只要腹中子嗣好,不就行了?”

    这话听得乔茶有些熟悉。

    当年她有孕的时候,周嬷嬷这个婆婆就是这么给她补得,还是她娘家娘说这么补,就算孩子能生出来,她人只怕也要遭大罪,她便趁机学起来药膳,慢慢替自己调理。

    一转眼,周嬷嬷这想法又落到了韩姨娘头上。

    她是仆从是儿媳,韩姨娘却是主子。

    乔茶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在心里琢磨半晌才道。

    “娘,韩姨娘虽然只是妾,但五爷对韩姨娘的上心可非同一般,咱们还是  敬着些  ”

    然而乔茶话音未落,周嬷嬷就一眼看了过去。

    “我敬着她?”

    周嬷嬷简直要笑了,“韩姨娘是不是忘了,是谁把她领进门的。”

    说着,突然站了起来。

    “她才刚有了身孕就要恃宠而骄,若是生下五爷长子,回去还不得同夫人叫板?难怪她不想回京,在这当她的自在如夫人呢!”

    乔茶吓坏了,“姨娘没有这个意思吧?”

    周嬷嬷还是冷哼了一声。

    “我看十有bā • jiǔ 。”

    这两日,俞姝察觉些微的异常——

    周嬷嬷待她明显客气了起来,有时还捧她两句,事情多半顺着她来,和之前一副全权操办的态度大相径庭。

    俞姝要想办法见宋又云一面,还要找机会再去寻那郑医婆,周嬷嬷跟她对着来也就罢了,如今这么客气,还挺让人悬着心的。

    她把手里的动作先放了放,让人瞧瞧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自被儿媳“提醒”了一番之后,心里越看韩姨娘越不得劲,又见五爷但凡休歇,没有不去韩姨娘房里的,有时候,还要赔着小心跟韩姨娘说话。

    真把韩姨娘当宝贝一样。

    从

    前她怎么没瞧出来韩姨娘哄爷们颇有一番手段?还是不显山不露水那种。

    她回想之前在国公府,五爷对韩姨娘的娇宠,越发觉得不太好。

    不巧,就在这时,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口信。

    她之前给宴夫人去了喜讯,这讯去得快回的也快,宴夫人喜出望外,已经在催促她们回京了。

    但周嬷嬷也细细品出了俞姝的意思,那是不肯走的。

    既如此,就不要怪她替夫人,敲打着小妾一番了。

    周嬷嬷叫了儿媳乔茶,趁人不备去了后院,在俞姝经常走动的石板下,动了动手脚。

    乔茶吓得不轻,“韩姨娘若是踩上去,摔倒了,把孩子摔掉了,可怎么办?五爷、夫人都要彻查的!”

    周嬷嬷却说不怕,“咱们引着她走这路,回头摔了,自然摔咱们身上了,又摔不到地上。我不过是吓唬吓唬她,顺便让她老实点。”

    乔茶还是觉得不妥,当晚就在俞姝院外转了两圈,但到底没敢进去。

    薛薇发现了她的动静,回头就告诉了俞姝,俞姝立刻让人问了一圈,心里就有了回数。

    翌日,周嬷嬷果然带着俞姝去逛花园。

    昨夜下了小雨,路上有些打滑,周嬷嬷还提醒她。

    “姨娘要小心了,摔了可不是小事。老奴还是劝您卧床养胎的好。”

    俞姝但笑不语,周嬷嬷微微撇嘴。

    乔茶也跟在一旁,但不敢说话。

    两个丫鬟被挤在后面,插不上嘴。

    一行人很快到了岸边的石板处,俞姝瞧不见,却感觉乔茶握着她的手紧了不少。

    她意外于乔茶的态度,与周嬷嬷还是不同的,不过心里还是自己数着数。

    很快,就到了那块被动了手脚的石板前。

    “姨娘怎么不走了?”周嬷嬷问,又道,“过了这段路,就从东面的路回去了。”

    俞姝皱了皱眉,“地上还有积雨未干,有些结成了冰,还是不要在此走了吧。”

    周嬷嬷讶然,不知她怎么突然说了这话。难道是有预感?

    但再走一小步就到了那块

    被选定石板,耗费心力一场,总得让这事成了,不是?

    周嬷嬷立刻叫了儿媳,“你去前面替姨娘探探路。”

    乔茶犹豫,扶着俞姝的手紧了又松。

    俞姝在这时开了口,“乔茶扶我甚是稳当,不要让她探路了,咱们回吧。”

    可周嬷嬷不肯放手,偏要走完这段路,当下自告奋勇,“那老奴就亲自替姨娘探探路。”

    她说完,就往前走去。

    但哪块石板有问题,她心里有数的紧。

    反正韩姨娘是个瞎的,什么都瞧不见。

    周嬷嬷当下一个大步,迈出两步的距离,直接越过那被她动了手脚的石板,踩到了前面的石板上去。

    她心里想着。

    韩姨娘是个瞎的也有些好处,她再怎么走,韩姨娘也是看不见,还不得乖乖听她的?

    可谁料,这一步迈出去,原本没问题的石板,突然就晃动起来了。

    接着,石板下面的泥水溅了出来。

    周嬷嬷脚下一个打滑。

    本就迈了极大的步子,两只腿根本收不回去了,尤其迈出去的那条腿,极速向前滑了出去。

    啊——

    砰——

    周嬷嬷当场劈了个大叉。

    周嬷嬷是被四个小厮合力抬回去的,两腿还保持着劈叉的姿势。

    俞姝好心替她请了个大夫瞧了瞧。

    大夫啧啧,“这是抻着筋了,卧床歇着吧。”

    俞姝闻言立刻让人把滋补的药材,都拿到了周嬷嬷房中。

    “嬷嬷这些日就卧床歇了吧,多吃些滋补的东西,才能好的快些。”

    周嬷嬷又气又疼,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难道弄错了板子不成?

    问乔茶,乔茶支支吾吾,说记不清了。

    周嬷嬷卧床歇着了,俞姝只觉神清气爽。

    隔日就寻了个机会,秘密见了宋又云。

    宋又云虽瘦,但精神还不错,俞姝跟她说了五爷准备疏通道路,暂时恢复商贸的事情。

    “你到时候,便可以跟着一道过去,跟着商队稍微安全些。”

    宋又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