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 打探

    而另一边,真正憨实的申礼却是没看明白场中这两人的交锋,他只是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篇文章,内心极其地兴奋。

    他手里的文章,乃是盛长权的一篇策论,是针对凉国与本朝的关系而做出的阐述,同时,这也是前些年朝廷准备发兵大凉一事的论述。

    “好!”

    申礼心中激动!

    “长权的这篇《论凉》当真是一篇千古雄文啊!”

    申礼脸色涨红,心中也是不住的想道:“仅此一篇文章就足以是让所有人都能看明白凉国的缺陷之处!”

    “若是官家和朝中诸公能把握住机会,那就一定是可以击败凉国,收复燕州故土的!”

    申礼的眼睛里充斥着狂喜,仿佛在他手里的东西已然不是一张轻轻的薄纸了,或许,说那是一份深情,是那承担着无数士卒百姓亡魂的燕州旧地,倒是更为贴切些。

    只可惜,申礼却是不知,盛长权写的这些东西,朝中大臣们又岂会不知?

    就算他们想到的没有盛长权写的那般清晰,但他们知道的却也绝对不差。

    毕竟,能走到那一步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庸人呢?

    只不过,他们那些人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计较的那些更是要比盛长权这篇《论凉》里的东西要细致的多!

    当然,或许这其中也是有着他们的私心,会想谋取些利益。

    也正是因为要考虑到那些方方面面的事儿,所以,前些年所打算的出兵一事才会止步于朝堂之上,并未将其发布出去。

    场中,申守正忽的一笑,顿时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回暖起来。

    “呵呵,长权,你小子不错!”

    “当真不错!”

    申守正很是奇怪地夸赞着盛长权,面上也是不由地浮现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赞赏。

    对此,盛长权倒是没有表现得过于奇异,他照旧是憨憨一笑,仿佛是不知道申守正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伯父,您老人家太过誉了!”

    盛长权依旧是万金油似的谦虚,丝毫没有点破的意思。

    其实,申守正这般神情的深意也很好理解,那就是因为盛长权的那句问话!

    盛长权看似是在探究自己的文章文风是否合适,实则却是在暗中请教申守正,让他透露些此次乡试主考官、或者说是朝廷的主流意志。

    在乡试里,除了一些考验硬实力,如作诗填词、阐述先贤经典的考试之外,最难得,则就是策论。

    而这策论最重要的,却是要有一颗跟着朝廷走的红心,也就是说,要想高中,那你就必须是要在乡试之中贴合朝廷的心思,理解朝廷方针的始末。

    当然,或许会有人认为,这主考官方才是乡试之中最重要的,毕竟,这择卷的第一关可就是他操作的,若是与主考官的想法不对,那就算是你写出了最贴合官家心思的文章,却也白搭。

    但是,这就要说上一点了,别忘了,这主考官可是由官家钦点的,若是不能符合官家心意,那他老人家又为何会选择其为主考呢?

    因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呵!”

    场中,申守正看着盛长权的这幅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却是第一次觉得申礼的那个想法很不错。

    “或许,眼前这个装傻的小家伙,还真是珺儿的良配!”

    申守正心念一转,却是开口为其点拨。

    “既然如此,长权,那我便说上两句自己的见解吧!”

    申守正到底是做官做习惯了,哪怕是在家中,他也照旧是滴水不漏地说话:“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定然也是会有错漏之处的,长权你也不要尽信!”

    申守正特意看了一眼不远处仍在自我震撼的申礼,略微加大了语气:“当然,还有礼儿,你也要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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