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也许会向好发展,获得妖丹里的道行。也许,会变得更糟。

 只是,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江折容此次的身体恶化,不仅来得比预计更快,也更恶化,过往的手段都失去了效力。

 而且,三百年道行的妖怪,简直是凤毛麟角,极其罕见。桑桑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超过一只手的数量。

 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人类,杀了一只岁数是自己十五倍之多的妖怪,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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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之后,桑桑的日常,就是周旋于他们兄弟之间——哥哥是卧床伤号,弟弟吉凶未卜,谁的身边都不能少了人。同时,她也在等待娄初伯的消息。

 几天后,江折容醒了。

 蕴含三百年道行的妖丹,果然非同凡响,不仅唤醒了残缺的金丹,还堵住了生命流失的缺口。时隔三年,江折容终于再一次拔 出了剑。

 当然,突然间吸纳这么庞大的力量,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过往的水准。但至少,起居饮食照顾自己是没问题了。

 桑桑的祈愿成了真,简直要高兴得蹦起来。由于江折容已经好转,她的精力自然更多地用在了江折夜那边。

 从扶桑鬼那一次事件就知道,江折夜对弟弟是报喜不报忧的。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

 得知江折夜差点因此死去,江折容似乎难过又生气,两人爆发了一场争吵。桑桑听见了很模糊的争吵声。

 桑桑站在廊下,睁大眼睛,望着远处亮着灯的房子,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她知道,争吵并不意味着感情破裂。

 相反,它意味着在乎。

 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对另一个人的生死看得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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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接踵而来的变故,让江折容倒下之前说的那些话,也被掩埋在了瓦砾之下。

 忆起那天的情境,桑桑的心脏就一阵酸酥热胀,有点慌,却又不是讨厌。脑瓜子想不通,索性不去想,说服自己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样,现状就不会被打破了吧。

 但事实上,尘埃落定只不过是假象。只要其中一方有心,它随时都能重现于世。

 这一天,桑桑正好有空,便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小丹炉房里。将新收割的碧殊草分成两半,一半投入炉子,制成丹药,另一半被她晒干了,做成零嘴,“咔嚓咔嚓”地吃着。

 丹炉的火让她脸颊泛红,脖颈也泛起了一层潮汗。

 就在这时,后方有一道阴影拉长,投映在了丹炉的浮雕上:“桑桑?”

 桑桑摇着扇子的手一停,回头,就看到了江折容。

 这半个月,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因为她的精力有意无意地放在了照顾江折夜那边。

 江折容的态度倒是挺温和的,红唇微启:“在炼丹?”

 桑桑的心跳又开始不自然,睫毛微微一抖:“是啊,我在用碧殊草炼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从脚步声听来,江折容似乎是走到了她身边:“还在逐步恢复。”

 桑桑抬头,目光不由自主在他的唇上一定,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就懊恼地移开了目光:“我已经好了,这个丹炉可以给你用了。”

 说罢,她就往外走去。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一双影子在阳光下黏在了一起。

 “桑桑,你今后都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了吗?”江折容从身后搂住了她,垂着眼睫,声音近似于耳语。桑桑最听不得他这种语气,心一软,就听他低低地续道:“我知道你发现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偏偏,桑桑听懂了其中的暗示——只有她和他懂的暗示。她的心跳又开始慌得乱了拍数,肌肤沁出了焦灼的热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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