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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到来,打破了这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气氛。蒲正初大步走上前来,看到了尉迟兰廷,微微一愕:“尉迟……公子?!”

    那几个昭阳宗弟子也冲了上前,纷纷搀起了倒在血泊里的谢持风:“持风!”

    “你怎会伤成这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蒲正初也站到了谢持风身边,声音隐有薄怒,沉着脸,道:“尉迟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要如此大动干戈?”

    见到那么多人来了,应该也打不起来了,桑洱的心弦微微一松,就感觉到她腰上的手,再次收紧了。

    尉迟兰廷望着蒲正初,微笑了一下,眼底却还是藏了一些阴冷的情绪:“蒲道长,我无意把天蚕都扰得不得安宁,只是想带走我的人而已。”

    蒲正初这才看到,谢持风的手腕和桑洱的脚踝依然连着那道枷锁。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应该早就已经解开了吗?”

    桑洱也愣了一下,忍不住说:“蒲道长,这是要用月落剑斩开的吧?八天前你给我送信,一直到今天,谢持风的伤都没好,他用不了月落剑,所以也解不开啊……”

    “确实是这样的。为了不让你白白高兴几天,我是在持风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时,才让你过去找他的……”蒲正初蹙眉,忽然,他明白了什么,倏地看向了谢持风。 大雨打湿了谢持风的衣裳,让他的肩胛骨浮了出来,背部伤口,和着模糊的血肉,也无所遁形。

    八天过去了,如今的伤口非但没有痊愈,还比八天前的面积还大。按照修仙之人的体质,这是绝不可能的。

    蒲正初僵住了。他太了解自己的师弟了,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原委。

    ——很显然,这是有人为了拖延解绑的时间,不惜反复地弄裂伤口,让自己好不起来。

    其实,若是奸猾之人,只要在口头上演一演苦肉计、撒谎说“我还没恢复”,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真的弄裂伤口。但也许,是害怕这个谎言会被识破,也许,是他心里过不了欺骗她的那一关,所以,谢持风还是对自己下了手。

    蒲正初在震惊过后,神色既痛惜,又隐含谴责:“持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桑洱来回地扫视着他们,明白了什么,嘴唇一抖,瞪着谢持风:“你、你是故意不好起来的的?”

    谢持风的面色青白,哀伤的眼看着她,却没有辩解半句。

    蒲正初长长叹了一声,也知晓是自己这一方理亏,便说:“尉迟公子,这里面应该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我来给你们解开吧。”

    尉迟兰廷沉声道:“你来?”

    “不错,这道锁链有两道禁咒,想解开它,有三个办法,一是锁链主人自愿解开,二是斩手,或者杀了锁链的主人,那么,锁链的所有权就会自动转移。但现在,第一道禁咒已经被我的师尊破开,前面的限制也不复存在了,可以直接用仙器斩断。”蒲正初的佩剑出鞘,叹道:“我之所以会叫持风来解,也是因为,如果由外人来强行斩断这条链子,会对你们的身体……尤其是主人那方的身体,造成一点反噬。”

    说罢,蒲正初已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

    淡金的长链接被他的剑芒斩断。从中间开始,极速地溶解。桑洱的脚踝一热,就看到那个枷锁消失了。

    尉迟兰廷搀住了她的背:“桑桑,有没有哪里不适?”

    桑洱只是觉得有点晕,倒没有很不舒服。她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厢的谢持风,却仿佛遭到了重击,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看来,果然像蒲正初说的,这种解法,对谢持风的影响会更大。

    一场本来要闹大的干戈,就这样被介入、化解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尉迟兰廷也无意再和昭阳宗起冲突,缓缓地示意门生收起了武器,就要带着桑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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