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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日,伶舟从九冥魔境出来,宓银立即把这事儿告诉了他。

    生性高傲、唯我独尊的人,怎会咽得下被一个小小凡人威胁的这口气。而且,信中又透露了桑洱的处境、心魂的下落。伶舟当即下了山。

    然而,那时,送信人早已不在。而桑洱又取下了脖子的项链,伶舟再如何冥想,也感知不到她的所在位置。追到了当初和她分别的小客栈,也找不到她了。

    本以为控制桑洱的人有所求之事,很快就会再次送信来。

    可从那天起,却再没了音讯。

    迄今,桑洱还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回忆至此,必银的担忧更甚,撑着膝盖,正要起身,忽然看见昏暗的光影中,有一个圆滚滚的小玩意儿,歪在了椅子一角。 那是一个缀着小毛球的小手炉。

    正是桑洱送给伶舟的那一个。

    数月前,宓银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它被放在美人椅的一角了。连续几天都没挪过位置,瞧着孤零零的,像是被人丢弃在这儿的。

    有点不忍心看到它落灰,宓银就随手将它拿起,收进了库房。

    谁知道,伶舟那天回来以为它不见了,脸色陡然铁青,还发了好一通火。

    宓银见状,赶紧将它拿了出来,讨饶地放到他面前∶"主人,你在找桑桑姐姐的暖炉吗?在这品。

    以为东西不见了的时候,明明急成那样,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宝贝。把东西还给他了,他又浑不在意地丢在椅子一角。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但宓银是不敢再轻易地动他的东西了。她将那小暖炉扶正放平,站起来,正好看到伶舟方才隔窗望着的地方。

    原来他一直在看着那片碧殊草小菜园。

    宫殿里挖出一块光秃秀的小菜地,有点滑稽。春夏秋冬,它会在碧绿银白间变幻-

    眨眼,仿佛还能看到桑洱的身影,乐滋滋地穿梭在其中,蹲在地上,看它们的长势。

    但现在,这片小菜园已经快三个月没人打理了。里面的碧殊草早已枯死。宓银试过救活它们,却因不知诀窍,没能成功。

    好想桑桑姐姐。

    宓银鼻子发酸,默默地出去了。

    另一边厢。

    行止山的密林,蜿蜒出一条长长的小道。

    师逢灯背着手,指上勾着一壶桃花酒,晃呀晃的。走了一会儿,眼珠子又一次睨向了旁边的身影,满脸无语∶"小爷好心陪你出来散步,你要摆着这张黑脸到什么时候?"

    伶舟不理会他,神色微僵,看着前往的树林。

    "不就提了一句那只小耗子吗?你至于不高兴到现在?"师逢灯耸肩∶"天下何处无芳草,天下何处无桑桑啊。''

    想他大老远的,好不容易上一躺行止山,找老友叙旧。一进宫殿,发现茶的味道变了,就随口提了句"怎么不见桑桑",伶舟的脸就黑了。

    旁敲侧击出了来龙去脉,原来,那只忠心的小妖怪已经走了。

    师逢灯一提起这事儿,伶舟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冷冷道∶"闭嘴。"

    眸光不耐地投向了别处,心底却徜徉出了几许茫然。

    那天在客栈里,明明说了再也不见的。回来后,他也决意要忘掉那只小妖怪。

    上赶着讨好他的妖怪那么多,难道还缺她一个?

    但是后来抓回来的每一只妖怪,都不对味儿,要么是泡的茶太苦,要么是声线太尖利不够温柔,要么是唯唯诺诺见了他就双腿打颤.…

    统统都让他心烦,最终,眼不见为净,直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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