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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秦桑栀外出,离开了泸曲,却没看到裴渡在她旁边,还真稀奇。

 难道裴渡已经走了?

 谢持风迟疑了下,黑眸看着她,道:“怎么没见到那个叫裴渡的人?他不在你身边了吗?”

 “……”桑洱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点头,撒了谎:“对。”

 就在这时,桑洱带着的随行小侍女挤开人群,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那边的艄公说现在风变小了,马上可以出船,我们得赶紧,一会儿风变大了,我们可能天黑前都到不了泸曲。”

 与此同时,渡口远处的一面旗帜下,传来了一道喊声:“谢师弟,你在做什么呢?我们该走了。”

 桑洱往那头看了一眼,看见了一行雪白衣裳的仙门子弟,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郸弘深。她善解人意地对谢持风说:“你的同门在叫你了,你快去吧。我也要上船了,等你闲下来了,再找我叙旧也不迟。”

 谢持风皱眉。

 此地人多吵杂,远处的人不断催促,彼此都急着要走。

 而当年的事,三言两语也都说不清。

 因为早已领教过裴渡的恶劣,谢持风本来打定主意,如果裴渡这个两面派的危险人物还在秦桑栀的身边,那么,即使她很难一下子相信、即使只能吊着她胃口,他也会立刻告知她真相,并提醒她,要小心此人。

 但现在,裴渡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危险源已不在。

 不如就像她说的,等他除祟后,再坐下来,从头至尾,一口气地对她把事情都交代一遍吧。

 谢持风终于下了决定,不忘再向桑洱确认了一次:“你现在还住在原本的地方吗?”

 桑洱点头。

 “好,过几日我会上门拜访,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现在……我就先告辞了。”

 谢持风与她道别,转身没走多远,后方的人忽然喊了他一句:“持风。”

 谢持风脚步一顿,回头,疑道:“怎么了?”

 江风凛冽,吹拂着桑洱那袭披风那圈毛领。她的脸颊被衬得更小,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桑洱认真地看了谢持风一会儿。

 不知道算不算孽缘,秦桑栀和青竹峰的桑洱,这两个与谢持风关系甚大、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的角色,竟是由她扮演的。

 在这之后,桑洱想不到他们还能有什么交集。这估计就是她和谢持风最后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话了。

 隔着人海,桑洱最终只是对他笑了笑:“没什么,保重啊。”

 谢持风并没有察觉到,这是一句永别。

 颔首,最后看了桑洱一眼,就转身,走向他的师兄师姐们了。

 渐行渐远。

 .

 江上风浪甚急,还添了几分惊险,回程比去程更快。

 抵达泸曲时,是深夜时分。正好距裴渡生辰还有两天,因为知道桑洱给他庆祝的惯例,府中的下人都提前在给家里布置,装点得十分有气氛。忠叔年纪大了,满脸慈祥地背着手在指点大家干活儿。

 桑洱没有叫停他们。回了房间,就对系统说:“系统,修改原文30字这个权力,我现在就要用。”

 系统:“没问题,宿主,马上给你加载原文。”

 空气里,仿佛光墙,浮现出了半透明的原文片段。虽说可修改字数颇多,但某些重要的剧情依然是固定着不能修改的。譬如不能把“秦桑栀死了”换成“秦桑栀活了”。好在,桑洱也没打算动这部分。

 系统观察她的动作:“说实话,宿主,我有点惊讶你会修改这些地方。我以为你更多会用在自己身上。”

 桑洱摇头:“没什么必要。现在这样比较合适。”

 这一次,桑洱花的时间比上回要多得多,敲打、计算,最后通读一遍,终于点了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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