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骨

    二皇子死了,昨晚中毒而亡。

    今早,二皇子府里的下人,狂拍着高墙下,窄小的木门,惊动了禁卫军。

    消息递进宫里,太子和皇上几乎是同时知道。

    皇上悲痛之余,又病倒了。

    太子趁机谏言,二皇子毕竟是皇子。又因谋逆圈禁,丧事不好由礼部出面。

    既然是皇室的事情,该有皇室宗亲出面。

    建议宗人府由皇室宗亲管理,专门负责处理,皇室的各种祭礼之事。

    简亲王是皇室辈分最高的,由他出任第一位宗人府正卿。

    趁着宗人府dú • lì ,内务府顺利搭上车,悄悄的成了正四品的衙门。

    这些都不是重点,二皇子死了,这才是憋在心里,想说不敢说的八卦。

    姜婉宁抱着这种八卦心思,坐着马车串门,很想找人谈论几句。

    驸马都尉府上,因姐夫成了皇城司副指挥使,姐姐便要与外管事对皇庄账目。

    春耕是要紧事儿,比二皇子重要多了。

    不能打扰姐姐,只好坐车去找母亲。

    谁知万老夫人进宫去了,她的宝贝外孙女在宫里呢!

    再去找万灵,舅母说,万灵去了圈禁的二皇子府上,给女眷诊平安脉去了。

    诊平安脉只是托词,重点看看,有没有女眷怀了身子。

    二皇子府上,有孩子的正妃,侧妃,妾室,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没有孩子的,包括内侍,婢女,大概要陪着二皇子上路了。

    唉!真是没趣!姜婉宁只好去了皇宫,递了牌子,等着李皇后召见。

    在马车里等了半个时辰,李皇后派嬷嬷出来接她。

    姜婉宁跟着嬷嬷,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阴郁,压抑,仿佛没有尽头的宫道,路边有靠墙低头的宫女,内侍。

    她走过去,匆匆扫了一眼,甚至记不清这些人的面容。

    这条路像是人生,很多陌生的,与之擦肩的过客,只要不妨碍自己的前路,谁又会在意呢?

    就这么走着,她兴奋,激动的八卦之心,逐渐冷了下去。

    不过死了一个该死的人,不会妨碍谁的前路,谁会在意呢?

    李皇后等在暖阁里,歪在罗汉榻上,目光看向窗外,不知何年种下的海棠树,已经抽出了嫩芽。

    “来啦!”李皇后慵懒的招呼一声,指着对面,让她歪上去。

    姜婉宁踢掉绣鞋,歪在罗汉榻另一边,顺着李皇后的目光,看向一点嫩绿的海棠树。

    “都不是坏人。”李皇后突兀的说了句。

    姜婉宁嗯了一声,“为什么没人教导过......为君之道?”

    李皇后知道她说的是谁,呵呵笑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皇上独宠杨贵妃,当朝说了多次,储君只会是杨贵妃的孩子。

    早就定下的储君人选,竟一直没人教授为君之道。

    二皇子喜怒无常,暴躁的时候,挥鞭子打人是常事。

    读书的时候,不喜欢就不去上书房了,杨贵妃训斥归训斥,可终究没功夫管他。

    四皇子如今是太子了,可也是成为储君后,崔老夫人才请了有名的幕僚。

    在太子詹事府为官的,也在教授六皇子课业。

    这样不合常理的安排,太子却觉得是他友爱兄弟。

    “皇上英明至极,从不做违背祖训的事。”李皇后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至少,皇上嘴上是这样说,做了违背祖训的事,他不承认,谁敢指着皇上鼻子批评?

    朝中御史看着谢相,只要皇上不是在朝政上胡来,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你去找林老夫人提一提,常礼年精通天下财货,户部需要这么一位善调度的侍郎。”

    李皇后见姜婉宁点头,接着道:“你跟婉清说,常家是长公主的家奴,挂着皇庄庄头的名义,实在太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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