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卒与猜测

    肉山不屑地道。

    “直接进行一次春耕,地域,就放在淮平城吧,不是都想要些动静吗?那我们就来一出大的!”

    “这.....在淮平?城里可是有宗师,甚至大宗师坐镇,若是出事了...那边也不好交代吧?”脸生脓疮的男子饶使心脏够大,也有些迟疑。

    如今各地界域都在修筑天关,各地家族,宗门,都有人员指标,每日几乎都有立命高手,宗师武夫前往。

    这等通敌卖国,不对,是卖界的事,若是被发现,别说株连九族,怕是带点亲密关系的都会被一一处决。

    恐怕即使是身份尊贵的那位,到时候也不会出手相保,反而第一时间灭口几率更大。

    “怕什么?上面已经说了,种子发芽,动静极小,即使大宗师也察觉不到,而且想要好处,又不想担负风险,你我又不是天人子嗣,有那般好的事?

    至于那边.....”

    肉山低下头,面部正好隐藏于阴影之中。

    “那边不用管,我等不是他的下属,按我说的做,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是!”应昌眼神一凝,抱拳行礼。

    很快便唤了一队人马,往洞外走去。

    不久,石厅里便只余肉山一人。

    他蹒跚着步子,走向中心的榕树,似人手的树须打在脸上,也无动于衷。

    终于,他走到树旁,轻轻抚摸着树干上诡杂的树纹。

    物有三六九等,人有高低贵贱。

    有些人,一出生却拥有旁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的物事。

    有些人,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

    血身做事他很讨厌,但有句话说的却没错,人.....哪能一辈子当狗?

    正如不过终年过河卒,哪得几分心沁凉?

    他抓起树干上赤色的树浆,有些粘稠,随后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身离去。

    唯有心狠,唯有搏命。

    ............

    此时,淮平城,团结新区。

    靠近主干道的一处偏僻房屋。

    房屋陈设已经很老旧,灰尘染了厚厚一层,最少数月无人居住。

    像这样的屋子,团结新区并不少见,大多是本地人,在其余处有新的房产,此处则留着等拆迁而已。

    只是此时,原本久无人居住的房屋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抹清香,直接将霉旧味压下。

    房屋内。

    林末手撑下巴,目光深邃,坐在扶手都断裂了半截的梨花椅上。

    “还不说吗?”

    他低声道。

    脚下,是两具男子的尸体。

    身上爬满了数个手指粗细的小孔,温热的血水缓缓流淌,浸湿着灰尘,沿着地板缝蔓延。

    其尽皆双眼瞳孔涣散,面部乌青,两颊的肌肉都在痉挛,似乎死前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

    “你....你是魔鬼.....”兰溪此时屈辱地趴在地上,视线在模糊,但意识却因为对方下了某种药物,格外的清醒,

    甚至能感受到全身的血水,伴随着无力的滴答声,慢慢地从体内流出。

    这种生命缓缓流逝的感觉,简直让人绝望。

    更何况还有....

    噗!

    思绪瞬间被打断。

    早没有力气的身体,在应激性下,下意识蜷缩。

    她艰难地偏过头,小腹处,又多了个血洞。

    “这次只剩你一个人了,如果你不说,我会很苦恼,

    因此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我保证会格外的小心。”林末轻声道。

    说着,收回自己的手指。

    其上还残留的滴滴血珠。

    啊!!....呜...

    下一刻,直接是令人难听的尖叫,不过还未持续一息,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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