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三八婆买肉

    老三八一见瘌痢头,连忙让他上了炕,这让瘌痢头很感激他,也难怪,老三八是村里唯一一个看的起他的人。

    “叔啊,我从云南领回来个老婆,要不要置办几桌,请大伙喝杯烧刀子?”瘌痢头问。

    老三八也不言语,夹起一块脆骨,嚼的咯吱咯吱直响。

    “叔啊,是不是置办几桌……。”瘌痢头又问。

    老三八一指酒杯,“喝酒!”

    瘌痢头很听话,咕咚咕咚几口灌下了肚。

    肚里有了酒,那味儿就像一团火焰,燎的瘌痢头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苍白色的脸上,也有了丝丝缕缕的红晕。

    “叔啊,我要不要置办……。”瘌痢头又问。

    “喝酒!”老三八口气冷冷的,像屋外的过山风,冰的瘌痢头一哆嗦。

    又一杯老苞谷烧刀子下了肚,瘌痢头脑门上的汗珠儿就啪啪啪地滴了下来。

    “别人娶婆娘,你送过贺礼吗?”老三八问。

    “没有。”

    “那你娶婆娘,别人为甚来?你有权吗?没有,你有钱吗?也没有。

    即然没有钱和权,别人为什么来喝喜酒?来巴结你,这些年啊,我活了几十年,终于明白了一个道道。”

    老三八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高深莫测地望着瘌痢头。

    “叔啊!你明白了怎么?”瘌痢头傻傻地问。

    “这世道啊,什么脸面,什么交情?都他妈扯蛋,没有钱,什么也没有。

    咱为什么活的这么窝囊?就因为太看重脸面,结果,活成了穷光蛋,没有一丝儿脸面。

    而那些不要脸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捞钱,口袋一鼓,成了有钱人,结果,有了脸面,又有了地位。'”

    瘌痢头听不明白老三八说的话,以为他烧刀子喝多了,一边嘴里“嗯嗯”地应附着,一边挟了一粒花生朝嘴里送。

    正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了,一阵嘈杂声传了进来,接着是三八婆的一声惊叫,

    “咋地啦?”

    这把瘌痢头吓了一跳,手一抖,那粒花生米就滚下了桌子。

    “咋地啦,你说咋地啦?把老三八叫出来,这个老蚂蝗,吸血鬼,就不怕胀死?”大肥婆狠狠地说着。

    “老三八,还我血汗钱来。”刘二奶奶用拐棍敲着门槛大声喊。

    老三八一听,连忙下了炕,趿拉着鞋子就朝外跑。

    “你真狠啊,老三八,我三天编了十张席子,应该得十块钱,被你贪污了八块,还剩两块钱。”李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