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老德顺的黄昏恋

    这天上午,老德顺又在芦苇荡里独钓寒江雪。

    这儿确实清静,大日头暖暖地照着,小北风溜着河边儿,轻轻地吹着,山上的树木虽然落光了叶子,但看上去就像一团烟雾笼罩在山头上。

    老德顺手气好,不一会儿竟然钓上来了一条大草鱼,有四五斤重,高兴的老德顺拿起老苞谷烧刀子,就是一顿猛灌。

    没有想到,一个时辰过后,那老天忽然间变了脸,大日头被吓的躲进了云层,小北风变成了老北风,呼呼的,就像大巴掌朝身上拼命地抽,紧跟着豆粒大的雨点就噼哩啪嗒地砸了下来。

    老德顺哆嗦了一下子,收起家伙就朝窝棚里钻。

    这雨来的太猛了,浇的老德顺浑身湿透,他生怕冻病了,连忙生起了一堆火,脱下衣服烘烤起来。

    “哎呀,冻死我了。”一个女人猛地跑了进来。

    这女人就是大白脸,改革开放以后,庄稼地里都用上了化肥,再也没有人捡粪了。

    大白脸也扔下了粪筐和铁锨,改了行去捡破烂,常常见她瓶子破鞋一大袋一大袋的朝家里背。

    鬼知道,她今天又在芦苇荡里干甚来了,芦苇荡里可没有破烂供她捡拾。

    “大哥,借个地方,避一下子雨。”大白脸说。

    棚子里空间很少,而且正中间燃了一堆火,勉强挤下两个人。

    “大哥啊,这火能弄大点不?”大白脸没话找话。

    “不能,如果火大了,燃烧了棚子,这一带方圆十几里地的芦苇,都将会化为灰烬。”

    也难怪,五八年,村民们在岸上干活,老丑夜里受了凉,老是窜稀,他就钻到芦苇荡里面去方便。

    方便就方便呗,他自己卷了一颗旱烟,塞到嘴里抽了起来。方便完后,他随手扔下了烟把,去干活去了。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明一灭的火星儿,却留下了祸根,芦苇荡里着火了。

    好大的火啊,整整烧了三天两夜,映得天都烧红了。

    结果,老丑被关进了局子,半年之后才放了出来。

    老兰头可不想重复老丑的覆辙。

    “那,大哥,这么冷,衣服都湿了,我往火堆旁挤一挤吧。”

    就这样,那堆火还没有灭,老德顺和大白脸就滚起了床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正在这时,又跑来了几个小年青,为首的叫麻六皮。

    这麻六皮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可是老鸹坡的“狗头”,偷鸡摸狗不说,他还在赌场里打杂,给人买个烟讨个帐啥的,反正是不受人待见的人物。

    这家伙最爱吃野鸡和野鸭子,可山上雪大风大,他不敢去,因此,只有钻芦苇荡了。

    他扛着一支老汽抢在芦苇荡里钻了半天,从八道梁钻到了这里,拐了一个大弯,累了一身臭汗不说,结果连只鸭毛也没捞着,正在上火的当儿,下雨了。

    麻六皮第一个钻进了棚子,见到了老德顺和老白脸,惊的“嗷”了一声。

    这大白脸可是他的本家婶子。

    这一嗓子,把老德顺和大白脸吓的更是屁滚尿流,大白脸匆匆地穿上了衣服,钻出了棚子,一头扎进了雨幕之中。

    老德顺也是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只是由于匆忙,他穿着了大白脸的裤子。

    这一下证据确凿。

    就这样,麻皮六把老德顺押回到了砖窑厂。

    麻皮六说,“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条就是在你脖子上挂个破鞋,游村示众,另一条就是让你拿出钱来,包赔损失。”

    “多少钱?”老德顺问。

    “多少?最少一千元。”麻六皮说。

    这话又把老子吓得一哆嗦,正在这时,兰花花赶来了。

    “好呀,你家老板来了,我有话说。”麻六皮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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