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开业大吉

    转眼,九月十八日到了,这是马三爷花了两百块钱,特意择的好日子。

    八在粤语中是发,九一八,如果把舌头卷起来说话,意思是就要发。

    马三爷这次创业不但下足了血本,还做了精心的准备,看来,这次发财是十个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马三爷的砖窑场时间精确到了八点八分八秒,一到了这个点儿,瓦工师傅就要破土动工了。

    天还没亮,寂寞荒凉的芦苇荡里,就引来了各路人马。

    马三爷头戴遮阳帽,一身白色西服,大背头,又戴上了他的金边眼镜,显得神采奕奕。

    马三爷陪着他县城的朋友,还有镇上的干部,坐在临时草棚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但等吉时破土动工。

    兰花花穿戴一新,也早早地来到了这儿,男人的事,帮不上大忙,她就和刘居委一起给大伙儿烧茶水。

    村民们见了兰花花,再也不敢喊她的名字了。

    以前他当民办教师的时候,有些村民还对她不屑一顾,张口花花闭口花花的,而现在,村民们的语言恭敬了不少,张嘴就是兰老板。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老兰头也沾了光。

    就连一向高傲,看不起老兰头的老德顺,也低下了头,低眉顺眼地对老兰头说,

    “大兄弟呀!沾你家女儿的光了,我在厂里干活的事,就拜托给你了,你可不要忘了哈,赶明儿我还请你喝王八汤,是清蒸黄蟮。”

    芦苇荡里热闹非凡,只见工地四周,彩旗飘飘,人喊驴叫。

    那些来送砖的毛驴车,一古脑儿来了十几辆,也许今天起得太早了,或者车把式赶车太急,那些毛驴不时的“呜啊呜啊”地抗议着。

    马三爷还买了个汽油发电机,轰隆隆地响着,又在工地四周挂了几个五百瓦的大灯泡,照的整个芦苇荡白晃晃的,亮如白昼。

    工地的正中还摆着一条长长的茶几,上面摆了一头被开肠破肚的大肥猪,茶几下是一个水缸大的香炉,里面插着三路九支高香。

    那高香有一人多高,胳膊般粗,碗口大的香火,燃的正旺,拳头大的香灰不断地掉下来。

    单等鞭炮一响,马三爷就要三拜九叩,祭拜山神爷,土地爷等一众基层神仙。

    工地旁边的一棵老秋树上,又挂了一挂一千响的鞭炮,旮旯村的村民们第一次见到这么长,这么大的鞭炮,从那高高的树枝上,一直坠到了地上。

    老兰头正领着旮旯村的村民们,清除地上的茅草,杂树。

    村民们割的割,刨的刨,干得热火朝天。

    老秋树下长了一圈青蒿,几个人在用力地拔着,一抬头,他们看见了长长的鞭炮。

    他们猜测着,这挂鞭炮要花多少钱?

    二雷子说,“最起码半袋老苞谷钱。”

    王狗是开磨房的,手里有几个闲钱,听二雷子一说,就只撇嘴,

    “真是乡巴佬一个,一张嘴就是一股老苞谷味,没有一点出息。

    这挂鞭炮啊,没有三五只老母鸡的钱,根本买不来。”

    “你说花这么多的钱,就为听个响儿,买肉吃它不香吗?有钱人真是傻瓜。”又有人说。

    兰花花听着他们的议论,就感到好笑,但她装作听不见,刘居委就不一样了,她常常喜怒于色。

    特别是王狗,胡子拉碴的,穿着破布鞋,挽着裤腿,脚上尽是泥巴,还嘲笑二雷子是乡巴佬,就不由的笑出了声,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嗨,真是个乡下人。”

    “乡下人咋了?乡下人不好吗?乡下人是缺了胳膊,还是缺了腿?”王狗反驳说。

    王狗有生意,他的磨房生意很不错,三村五里的人都来他这儿磨面,因此,他不打算在窑厂里面找活干。

    今天,要不是他老婆催着他来这里,说头一天干活,每人有十块钱的工钱,上午还有一顿大席,有酒有肉的,他才不会来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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