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菜花打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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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花花班里的学生,包括那个复学的九月,一共还有二十一个学生。

    只有一个九月,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当老师。”

    这不能不令人悲哀,不过,还有更悲催的是,上次在芦苇荡,兰花花看见了老鸹坡的周老师,那所村办小学才有十几个学生。

    “兰老师,有消息说,县里正在整改学校,这些学生少的学校,都要取消,把学生集中到资源好的学校去。”周老师说。

    “还用整改,就凭这样的实力,学生们越来越少,总有一天,学生们都会跑光的。”兰花花挺有自知之明。

    “那,那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周老师说。

    “话不能这么说,即使撞钟也要把钟撞响,就是敲木鱼,也要敲的笃笃响,人啊,无论干啥活儿,都要尽心尽力。”

    兰花花说着,心里却有了梗,梗不大,心理阴影却不小,她知道,生命中又遇到了一个坎。

    这个坎也不知道能不能过的去,她一个民办教师,不像公办教师那样,能调来调去。

    如果不教学了,又去干什么呢?窝在大山里种地,就像父辈们那样,面朝黄士背朝天地干一辈子,这不合她的脾气。

    马大庆看兰花花这么苦恼,安慰她,“愁什么呢?这工作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一点儿也不可惜,大不了回天堂市去,在汽水厂里打理生意。”

    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谁还喝汽水,现在是一年当中汽水最冷的季节。

    冷的就像这寒冷的腊月,没有一丝儿暖气。

    不过,马三爷刚进了一架机器,新式机器新式产品,再加上马三爷的三寸不烂之舌,估计生意会比以前好做的多。

    兰花花想着,这天夜里再也睡不着觉,可又不敢弄出大的动静,生怕惊醒了草垛儿和马大庆。

    百无聊赖中,兰花花望向了窗外,冬天的夜空,深遂而高远,一牙苍白的镰刀月正在淡淡的云层中穿行。

    夜空中连只蝙蝠也没有,只有黑竭色的树枝,颤颤抖抖地伸向空中,好像一只索取的手。

    夜,寂静极了,月光透过玻璃窗户钻进来,那朦朦胧胧的月光,就铺满了半个屋子,于是,兰花花睡的那张大床,就浸在了无声的月光里。

    草垛儿在酣睡,马大庆也在酣睡。

    “嗤。”草垛儿不知做了一个什么好梦,竟然开心的笑出了声。

    兰花花望望儿子,又望望丈夫,再看看朦朦胧胧的月光,兰花花傻了,说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