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大婶儿伤了心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儿,你左右不来。

    就像太阳东升西落,天旱久了就要下雨,一切只有顺应自然。

    喝了气水儿,有点冒肚,说明他们的抵抗力不行。

    有些人呀,就是喝口凉水也冒肚,这怨不得你。”

    周大山这只老狐狸,即安慰了马大庆,又遂了自己的心愿。

    但安慰归安慰,管不了一分钱的事儿,马大庆,一想起父亲电话里的哭腔,心里就忐忑不安。

    父子同心,也许父亲那种绝望的心情,马大庆己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赶回天堂市,在房产抵押的纸上,签上名字,捺上手印,以救父亲的燃眉之急。

    这老天也真是tā • mā • de 日怪,半夜那么大的风雨,等到了三更天,那雨就歇了脚儿,风也停了,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又挂在了天空上。

    马大庆看大婶儿脱离了危险,正在熟睡,不忍心打搅她,就悄悄地出了门儿,回到了兰花花的篱笆院。

    那只叫黑子的土狗,跑了过来,在马大庆的裤腿边蹭来蹭去。

    马大庆轻轻地摸了摸黑子的狗头,小心翼翼地走回了屋子。

    兰花花在沉睡,老兰头也在沉睡。

    马大庆睡不着,索性又走出了院子,就在小学旁边溜达了起来。

    小学旁边的那条山路,多想他的人生啊,弯弯扭扭坎坎坷坷。

    一头连着大山,另一头连着山外。

    不知不觉地,日头出来了,兰花花也走出了篱笆院,她挎着一个小小的竹筐儿,想去河边拔几个水萝卜。

    马大庆连忙走过去,“这么凉的天儿,起这么早。”

    兰花花没说什么,她刚挽着马大庆的胳膊,忽然又弯下了腰,

    “大庆,孩子又踢我了。”

    “唔,今天是个星期天,我干脆带你去市里捡查一下。”马大庆说。

    ………

    一串铃铛声传了过来。

    老德顺正坐在毛驴车上,那头灰色的小毛驴,脖子下刚拴上了一串金色的铜铃铛。

    小毛驴走过的地方,洒下了一串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

    “早啊,老德叔,去哪儿?”

    “下山。”

    “好哇,捎我俩一下。”

    老德顺连忙停住了毛驴车,兰花花坐在了车里的稻草上,背靠着车帮。

    你别说,这毛驴车坐起来还挺舒服的。

    “驾,吁,驾。”

    老德顺熟练地赶着马车,小毛驴迈着轻快的步伐,叮叮铃铃地向山下跑着。

    一棵棵大树,粗壮的,瘦骨嶙峋的,弱不禁风的,都飞快地向身后散去。

    “啪,”老德顺甩了一个响鞭,扯着嗓子唱起了喊魂腔,

    “石榴长在半山腰,想吃石榴够不到。

    你说心焦不心焦,心焦不心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