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棺材里的少年

    群山万壑间,洪荒猛兽横行,亿万灵种出没,万里疆域,被郁葱的山林所覆盖。

    大荒古地,就像一座被人遗忘、抛弃的囚笼,废墟遍地,荒芜漫天。

    在这片古老而诡秘的废土中,生存着无数的原始部落,以万族著称,于破败中建立,从枯木中发芽。

    他们以图腾为引,血脉为基,编制了一座神话般的荒芜世界。

    大荒,已经存在万古岁月,原始部族与先天灵兽共掌废土。

    万山之中,有断脊神山,巍峨磅礴,似利刃,耸云霄,名曰刑天。

    神山高达万丈,却无峰,耸入云霄的山巅似是被人一剑拦腰截断了。

    沟壑山林间,猿啼不止,鸟兽长鸣,凶厉飞禽在天际盘旋,羽翼之锋可穿金裂石,双翼舒展,足有十米之宽。

    “刺啦”

    凶厉嘶吼声响彻间,那只庞大巨鸟羽翼扇动,竟有雷霆乍泄,将山林间逃窜的一只野猪劈中,当场毙命。

    肃杀狩猎,在洪荒猛兽遍布的大荒中,随处可见,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而此时,在这刑天神山脚下的山丘上,横着一口棺椁,长三米,宽五尺有余。

    棺椁通体黝黑,许是经历了岁月穿梭,色彩渐渐凋零。

    封装棺椁的木板,如今也是四处透风,上面有不少蝇虫噬咬的痕迹。

    棺椁无盖,斜斜阳光洒落下来,倒映其中,渐渐看清人影。

    望过去,那棺椁中竟躺着一人,浑身泥泞,蓬头垢面,身上衣衫也是褴褛,像个乞丐。

    透过那人脸上泥泞能够依稀辨别,是个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

    此时,这少年正静静的躺在棺椁中,双眼大睁,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生气。

    那一头白发,混着湿漉漉的泥土,倒像个将死之人。

    凑近过去,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从棺椁中飘荡,少年手里,握着一个酒壶,不时向嘴里灌上几口,神情木讷。

    透过棺椁缝隙,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岳倒映在少年瞳孔中,让那空洞的眼眸恢复了几分生气。

    “如今,你修为尽废,就算再次回到那里,也已于事无补。”

    “且上次你能活着回来,已然算是万幸。”

    黑暗中,有沙哑声在回荡,仿佛梦魇,在少年耳畔萦绕。

    “我的生死与旁人无关,我只是想回去做完我该做的事。”

    过了许久,便听黑暗中有回音响起,是那少年。

    言语漠然,如万年玄冰,带着滔天杀意。

    “抱歉,按照规则,你已经失去了资格。”

    少年的言语,得到的却是残酷的现实回应。

    “我可以用性命作为交换,只希望得到一个回去的资格。”

    似是对结局早有预料,黑暗中蜷缩的少年,再度出声,提出条件。

    “规则如此,你我,都无法改变。”

    冷漠的回应就像机械,毫无情感,在他这里,规则大于天。

    这番对话在少年脑海中已经不知是第几遍重复了,彼时,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也随着那冰冷的拒绝而破灭。

    这些年,少年终日沉浸在醉酒的微醺中,眼前,在一遍一遍的循环他内心最痛苦的记忆。

    “小花,快醒醒,族中大祭马上要开始了。”

    阳光照进现实,少年的脑海中,所有黑暗开始如潮水般褪去,刺眼的光华透过缝隙,在瞳孔中蔓延,有些刺眼。

    旋即,便听有呼喊声在棺椁外响起,带着急促。

    黑暗消失后,少年空洞的眼神恢复了几分生气,抬手遮挡着迎面照射的阳光,满身醉意,有些疲惫,挣扎着从棺椁中起身。

    阳光洒落在脸上,少年泥泞的面容渐渐清晰。

    面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宇间带着几分哀愁,倒像个清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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