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丹亚在上,丹亚在上!”

  他口中不断念叨着,距离他最近的士兵已经将满是凶光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双手臂高高扬起,似是在做着狂热的祈礼,但却张大了嘴,向着希尔伯特祭祀抓咬而来!

  但希尔伯特此时已经没有心力去集中于眼前的事情了,他的神智完全纠缠于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之上,只剩下了不断地呢喃:

  “丹亚在上,丹亚在上!”

  “啊!”他突然感到了疼痛,低头看去,一名士兵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仿佛要将他的手都啃下来一样。而身后的士兵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几名已经彻底疯了的士兵要将他按倒在地,就这么活活咬死!

  “你们,清醒过来!”

  他企图以圣言术唤醒这些士兵的理智,可却根本没有作用。身上各处都传来了痛感,越来越多的士兵已经涌到了他的身边,开始撕咬着他的法袍与身躯。

  希尔伯特面露痛苦之色,他因肉体的受损而痛苦,但更为痛苦的是他的内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或许,被这些士兵活活咬死,才是他的罪孽得以洗净的方式?

  然而就在他踌躇着,一张张嘴开始咬向他的脖颈的一刹那,他的视线,被一道明亮的圣白的光柱给充斥了——

  那名年轻的侯爵在半空中高举起一只手,将那道自天空中洒落的神明加护投向了被士兵围住、压住的希尔伯特祭祀的所在。那阵温和的光照在这群士兵的身上,令其一个个都痛苦地跳起,如同被电击电得跳出水面的鱼,而后原地摔倒,来回扭动不已。

  眨眼间,那些撕咬着希尔伯特祭祀的士兵们都倒在了地上;沐浴在光下安然无恙的,只剩下希尔伯特祭祀。

  希尔伯特祭祀仰起头,迎向那道温和的光。

  “丹亚在上,我该怎么做呢?”他声音颤抖地说着。

  而在那光里,年轻的侯爵平静地回答道:

  “虔诚的源初信徒,你信仰之所在何处,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老人的表情突然停滞,随后面上逐渐浮现出笑容。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长袍已经破损不堪,但此刻的他,却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任何一次穿戴整齐、站在圣赫尔科恩特的大教堂里,迎接着信徒们的礼拜时,还要更加圣洁。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他双手举起那根长杖,接着猛地抬起膝盖,将长杖在膝盖上折成了两段!

  “丹亚在上,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源初,我誓死效忠于源初!”

  “至于这些污浊源初之物……我将会将其净化!”

  西里尔凝视着下方,这位老人的长袍都因魔力的充斥鼓荡而起,他将断裂的长杖扔在地上,用力一脚踩碎杖端的那颗珠子。

  他微微颔首,随后将项链重新放回胸口,最上级源初之神神明加护的光芒消散之际,他的身影,也已经从奥圣艾玛军营的上空消失。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场超凡之间的战斗居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而回想起那根被老人举起的长杖,以及其所赋予的“加护”之时,他的心跳都不由得加速。

  这是来自奥圣艾玛大主教的长杖,这样的长杖所赋予的加护,却与源初背道而驰——他能够明确地感受到,那股潜藏在白色光泽下的混乱的气息,而这样如此显眼的异常,却能够蒙蔽住同为超凡级的源初祭祀。

  奥圣艾玛人究竟想做什么?

  尼克尔,那个奥圣艾玛的大主教,在谋划些什么?这股他已经并不陌生的混乱气息,难道他的信仰已经不再忠诚于丹亚,而是倒向了……

  丹亚的负面?

  那……远赴圣赫尔科恩特的佛提乌呢?

  他忽然明白了,为何胸口的源初项链居然在那时会如此主动地予以回应——或许正是因为发生在军营中的一幕,激活了它。

  只有最忠诚的信徒的灵魂之火,才能使其苏生。

  他又想起了脑海中闪过的,来自北方的漫天的金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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