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总是那么美好

    北边开了一扇小窗,下边是砖石砌起来的台案,有着洗菜刷碗的水槽,一边摆着一些勺子之类的。一角立着柜子,其中装的是已经落了一层灰的锅碗瓢盆。在中间的地上,还有个尿桶,因为这里只公共厕所,离着还有段距离,而且外面也冷,所以都在这屋里解决了。

    再过去,还有一间西屋,也是火炕。不过烧火的,是外屋的炉子。地上的柜子里,装着他四季的衣服。按照系统给的信息,这房子是他出生之前起的,也有二十年了,也是老房一个。

    推开外屋的门,来到院子中,正是飘着鹅毛大雪,及没脚背的积雪兆着丰年。尽管他是城市户口,没有地。

    院子不大不小,西侧有个小耳房,里面装着一些工具杂物,东侧是一片拢出来的小小土地,原本是他亲妈活着的时候种点儿蔬菜什么的,后来他则是搞了点花的种子,一年开一茬。从门口到院子里,还要下两级台阶,可见他这老房子地基挺牢。大门口,是两块不高的木板子做成的门。可以说,这门就是个门。

    也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像剧中说的,随着人口增多,各家胡搭乱建,最后由街变巷。治安还是不错的,民风还是淳朴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溜门撬锁之类的事发生。当然,也是现在环境原因,都穷,没啥惦记的。

    隔壁的老周家灯火通明,能够听见里面一干年轻人嘻嘻哈哈的声音,是周秉昆跟他的好朋友们喝高兴了。

    真的说起来,这大抵是他们在一起喝的最开心的一次,没有之一。现在的他们不讲功利,他们想的都是以后有多好,他们还很年轻。

    话不可说的绝对,但是大多数的开始总是那么美好是一定的,而人们总是忍不住的感慨‘怎么就成了这样’……

    王言抬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扒墙根儿听着他们酒后的豪言壮语,摇头一笑,随手将烟头弹到雪地中,转身进屋关好了门,钻到了温暖的被窝中,酝酿睡意。

    他已经许多年不曾睡过这火炕了,上一次还是绣春刀的时候,距今已经差不多有两百来年了。距离他曾经村里的儿时,更是久远的回忆。要不是他猛磕精神,怕是早都忘了一干二净,彻底的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周秉昆他们挺能折腾,直到十二点多才散去,走之前还闹了一阵子,挨了左近邻居们好顿喷,这才彻底散了伙……

    翌日,饱睡一夜的王言睁开眼,时间不过五点半,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外面灶坑中压了一夜的火早以熄灭,被窝里还凑合,但也有些凉意侵袭其中了。他的身体好,这点儿寒冷自然无事。

    他没有起床运动,外面大雪铺路,他过了玩雪的年纪。也没有再睡回笼觉,因为他睡好了。他就躺在昏暗的房间中,定定的看着外窗户,听着不时的一阵北风刮动塑料的哗啦声,他忍不住的想起了他的从前。谷雍

    记忆中,还在村里的时候,也是冬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亲妈张霞或是他亲爹王东,总会起来去点着火,锅里烧上水,然后回来给睡觉不老实他掖好被子,再睡回笼觉的。虽然他只清醒的感觉到三两次,但亲爹妈必然是那么从小给他掖到大的……

    如此回忆了四百多年前儿时的调皮捣蛋,再一次庆幸活爹眷顾之后,时间已到了七点。长夜褪去,天光大亮,外面的炊烟已经升起,各家的人们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一天开始。

    王言穿好大棉袄二棉裤,套上衣服裤子,将被子叠好,放到炕梢的那个小柜子上码齐,又扯了一块被单罩上,防止落灰。

    穿好他辗转搞回来的,皮质大棉鞋,毕竟许多年不曾穿过如此臃肿,伸胳膊蹬腿,简单的来了几个武术动作,虽有影响,却没有崩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到了外屋掀开大锅的锅盖,试探了一下锅中剩下的那点水的温度,感觉还有余温后,用一个葫芦瓢将水舀到脸盆中,翻出牙刷香皂什么的,洗漱一番,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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