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做甚

    ……

    当贾玦携宝钗来梨香院时,薛姨妈早命人备好了饭菜等着了,还有满满一碟她亲手糟的鸭掌,见了贾玦二人相敬如宾的过来,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忙迎上来把贾玦请进屋里,“我的儿,你可来了。”

    “家里出了些事情,令得姨妈久候,玦儿之过也。”

    “这说的哪里话?玦儿能来就好,我这本也无事,每日在家里也是闲着,多等一会,少等一会,原也无妨。”

    “累长辈等候,终是不妥。”贾玦笑着应是,同宝钗一并随她进屋坐下,四下里看了,不由疑惑,“咦~?我薛大哥怎么不见?”

    “哦!他啊!他就是个没笼头的马,在家里哪里闲的住,这不一大早就出去找那位柳公子吃酒去了。”薛姨妈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其实是她怕薛蟠口无遮拦,又坏了事,一大早给赶出去的。

    “柳湘莲?”贾玦吃惊,此事他昨晚上看见柳湘莲就想问来着,只是没有机会,眼下正好相询,“他不是上次打了薛大哥,害他好几个月下不了床的嘛?薛大哥上次还同我说哪天逮着了,要弄死他呢。怎么他俩现在又好上了?难不成……莫非薛大哥最近去过南边做生意了?怎么没听说啊?”

    “这个冤家哪天能知道出门做生意,我每日里晨昏定省的给佛祖烧高香!”薛姨妈听了摇头苦笑道,“也不知这孽障在外头无法无天的又惹上谁了,前些天半夜里吃酒回来路上,被几个黑衣人绑了就要带走,所幸碰见了这位柳公子武功盖世,仗义相助,才没出事!这些天我这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这次要不是他说同柳公子一道出去,我也是不放他出门的。”

    “哦~巍巍皇城,天子脚下,竟有贼人如此猖狂?当街上就敢绑人?姨妈报了案没?可查出凶手何人?”贾玦冷笑两声,眼底眸光一闪,心下生疑。

    “这……却还未曾报案……”

    “什么!哥哥出了这样大的事,妈你怎么瞒得一点消息也无?玦兄弟在官面上认识的人多,何不让他打声招呼,命顺天府全力稽查,早日找出这伙贼人,也好除去了隐患。”宝钗再忍不住打断道,心说自己没在家住着,妈怎么这样糊涂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查不出的,听蟠儿说,这伙贼人被柳公子所阻,眼看不能成事,竟不逃匿,反而义无反顾服了毒自戕,而且他们临死前还怪笑着念了句……”

    看着薛姨妈眼底那抹惶恐,贾玦心底隐隐升起一个猜测,果然却听她心有余悸的道了句,“【白莲不灭,血衣重生!】这要告了官,只怕蟠儿也脱不了干系……”

    “白莲教?”宝钗也是唬了一跳,脸色煞白,犹自故作镇定道,“如此岂不更应该报官?虽则牵扯上了白莲教,可……可毕竟这伙贼人是来抓哥哥的,与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说道后面,宝钗的声音越来越弱,显然说着说着她也不是太自信了,贾玦笑着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姨妈不报官是对的,事涉白莲教,哪有这般容易?如今白莲是朝廷大敌,现行的是宁枉勿纵的章法,虽则会看我面上,不至于真要了薛大哥性命,可朝廷法度在那,该有的看押何审问还是免不了的,而且薛大哥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恐怕他还答不上来……”

    “白莲教为什么要绑他!”经贾玦这么一提醒,宝钗不由吸了一口凉气,显然她也想到了!

    “是的!白莲教不会无缘无故绑他,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理由,这个理由如果不查出来,恐怕便是由我出面,朝廷也不会轻易放人,而且……”贾玦凤眸一眯,面色阴晴不定,“他们究竟是不是白莲教,也不一定呢……”

    这里面一直有一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如果真是白莲死士,都服毒就死了,又怎么可能多此一举,自报家门?而如果他们不是白莲教的人,为了嫁祸白莲,那句血衣重生又显得画蛇添足,既要嫁祸,那为何不喊最有代表性的那句:业火凡生,白莲净世,岁在庚丑,天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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