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轻狂枉少年

    “老祖宗说的什么话?才一个会元就哭成这样要死要活的怎么行?过几日孙儿还要得状元,当大官呢,您老可得好好活着长命百岁,享福的日子长着呢!您老要真个去见了老国公爷,让孙儿这会服个丁忧,那才要了孙儿的命!”

    贾母不过一说,见贾玦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就说要去替她服什么丁忧,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恍惚间像回到了从前初见,鼻子一酸更咽着。

    “你这猴儿,又在这作怪胡说,我算什么人,要服也是你二叔他们哪轮得到你?”

    贾玦却摇了摇头,握住贾母的手,“孙儿自小没有祖母,自来了府里,老祖宗便像孙儿的亲祖母一样,您待我的好,孙儿都记着,先前的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老祖宗便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我吧?”

    “你还不懂事?”贾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把他抱在怀里哭了起来,“我的儿,你大叔他们的来信我都看了,他说他在那里建功立业,还手刃了好些个反贼,老婆子我虽然担忧他的安危,可又哪里是那不明事理之人?

    说实话,要不是玦儿你这番安排,老婆子我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废物点心,他还有像他老子一样出去堂堂正正当将军,带兵打仗的一天!

    老婆子我其实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只是你这猴儿倔的很,也不来我这说话逗趣了!”

    贾玦心说手刃反贼?我怎么听说他从城墙上逃回去睡大觉了?这都能睡得着,也是心大!摇头的笑了笑,“这不是忙嘛~”

    见他们祖孙两个哭成一团,王熙凤忙凑上来,“诶呦喂!我的老祖宗,这大喜的日子还哭什么?今个大伙可不得高兴高兴?”

    贾母接过鸳鸯递上来的帕子拭了拭,这才指着她笑道,“那你还在这杵着做甚么?还不快下去安排!”

    贾玦也笑着接道,“就是!这凤丫头如今一点眼力见没有,可不能要了!”

    王熙凤:“……”

    见她气鼓鼓下去准备宴席,贾玦这才看向贾母,有些不好意思。

    “老祖宗,这中了贡士后,玦儿第一件事得先去拜会座师申阁老,虽说今个人多,他不一定见我,但这是规矩,拜会之后孙儿便算作他的门生了。”

    贾母听说是正事,忙让鸳鸯又拿了些古董器皿出来,教他一并带了去,并嘱咐他早些回来。

    贾玦笑着应下,便退了出去。

    ……

    出了贾府,贾玦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申府,而是打马先去的戴府,毕竟他这次能中会元真正的座主是谁,这要还拎不清的话,以后也别混了。

    而一向不是在司礼监,就是在万寿宫待着的戴权,也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一般,难得回了趟府里,正等着呢。

    贾玦一来,戴权的干儿子黄权亲自出来,把他迎进书房,他是戴府的大管家,负责打理一切戴权不方便处理的事务,也是贾玦之前一直联系着送钱的那个。

    走进书房时,戴权拿了一张字帖,正在临摹,贾玦没敢打扰他,戴权却抬眼看了他,一点也不意外,“你来了?”

    贾玦笑了笑,行了门生之礼,“内相,久见了!”

    戴权却避过身没受,没好气的看他,“仙师何必折煞咱家,你的礼咱家可受不起!”

    贾玦也不在意哈哈一笑,“只此一次,此事有劳内相费心了。”

    戴权没理他,一面继续摹字,一面不经意道,“见过你座师了?他才是真费心呢,咱家听他说你那卷子还是他替你作的呢!”

    “还没呢!一会便去,我此次便是为此事而来!”

    戴权握笔的手不由一紧,猛得抬头看他,皱了皱眉,“此事不妥?”

    贾玦直视着戴权斩钉截铁,“当然不妥!不消半日,我真正的答卷便会传遍神京,所有人也都会知道我高中后第一件事就是来了戴府,届时我与内相的名声,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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