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天公重抖擞

    紫鹃哼了声,不无幽怨的觑着贾玦絮絮叨叨,黛玉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嘀嘀咕咕在这胡吣给哪个听?”

    紫鹃低了头,依言去了,贾玦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黛玉,“这个……都是这些天来访的各家送的,我不大搭理他们,就都教芸儿应付了!

    估摸着是芸儿把礼都直接送到我院了,这些我一向也不大管,也不知道自己有些甚子好物,妹妹让紫鹃下次在我那看见好的,不拘什么只管拿了来就是,不必告我。”

    黛玉冷笑两声,“玦哥哥这说的甚么话?晴雯是你房里人,自然想什么拿什么,我与紫鹃算什么身份?也好到你那去拿东西?”

    “这……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那妹妹还是别教她拿了。”贾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见黛玉脸色都黑了,哈哈一笑,“妹妹别恼,我回去就教晴雯,以后不拘外头送来什么,都拿来妹妹这里过目一遍,妹妹挑剩下了的再给我。”

    黛玉把头别过去,轻轻哼了声,啐他一口,“少放屁!真要这样,还不得给云儿,三丫头她们笑死,我也就别活了!”

    说着眼皮儿微微颤了颤,低声嚅嗫了句,“我本也不稀罕那些东西,你心里知道就好。”

    “什么?”贾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没听清的无辜样,黛玉白了他一眼,眸光闪了闪,换过话题道,“对了,上次我问你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你欲言又止的,怎么?你跟那死丫头什么情况?”

    贾玦苦笑两声,你怎么还记着呢?过了这么多天才问,也亏你耐的住性!

    不过此事本也没甚么不可对人言的,贾玦理了下思绪,便把赵姨娘的事,从头至尾给黛玉讲了。

    黛玉听罢,已是红了眼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可怜那死丫头,原先我只听府里说他娘的坏话,还只当是府里下人踩高捧低,没当回事。

    不想那丫头平日里看着多神采飞扬的一个人,背地里竟摊上这么一个娘亲!唉……也是苦了她了,怪道她这般要强!”

    “就是,你这做姐姐的,以后可得让着她些,别老和她争些有的没的!”

    “谁!谁和她争了?明明是她居心叵测的要抢我这姐姐的位子!”

    黛玉不高兴的嘀咕一句,到底叹了口气,“也罢!看她可怜,我以后不叫她死丫头了就是!”

    “是是是!我家玉儿最善良了……”

    “要死啊!谁是你家的?再说这种话,这贾府我可住不得了!明儿就搬了回苏州去!”

    “妹妹,我错了!妹妹,饶我吧!”

    ……

    他二人也无甚正事谈讲,不过贾玦说些黛玉不在时,贾府一些家长里短的趣事,黛玉则讲些她在南边的见闻,又了下一回棋,考两篇书,不觉竟是大半日过去……

    ……

    二人说话间,回头见晴雯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袅袅婷婷的过来,见着贾玦才松了口气道。

    “哪儿没找着,我估摸着就是来了林姑娘这里。外头来人请呢,爷赶紧跟我回去换身衣服去吧。”

    贾玦仍就盯着棋盘,摆了摆手,不耐道,“不去!你叫芸儿去!不是说了这些天的事,都交给他好生历练历练嘛!”

    晴雯忙上来扯他,“我的好二爷,快起来吧!正是芸哥儿叫人来请的,说什么好像是宫里的人,一个孙什么公公!千叮万嘱一定要把二爷请出去!”

    “孙德龙?”贾玦闻言变了脸色,惊疑不定,晴雯忙在一旁点着小脑袋,“好像就是叫这个来着,二爷你快请出去,瞧了就知道!”

    黛玉见贾玦面色,情知不是小事,亦催促道,“你快些去!棋局我给你留着,下次再续就是!”

    贾玦朝黛玉歉意的笑了笑,“原以为这些天能躲个安生日子多陪陪妹妹,谁想到我人不出门,是非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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