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省亲贾府穷奢世难寻

    只叹后来入宫,自此姐弟分别,然每每有机会带信出来,常与贾政言说,“千万好生教养,不严不能成器,过严则生不虞……”

    其眷念切爱之心,刻未能忘,本以为此生宫门深重,姐弟无见,未曾想今日还有再见之时!此时见到爱弟所为匾额,知其不负其素日切望之意,再想到父亲特意让宝玉提匾,其中慰籍宽慰之情,竟泣不成声……

    随行太监,见元妃啜泣,忙上来安慰宽解,元春亦自知身份,只哭了片刻,便强自忍住,勉强笑了笑,“那位大才,太上皇和圣上皆赞不绝口,有他看了改过,当无差矣!”

    侍座太监听了,忙下小舟登岸,飞传与贾政,“元妃娘娘说了,匾额题的甚好,不必再改。”

    贾政听了,忙答应是。

    一时,舟临内岸,复弃舟上,便见琳绰约,桂殿巍峨。石牌坊上【省亲别墅】四字,不知以何法在夜中荧光,熠熠生辉。

    于是进入行官,但见其内庭燎烧空,香屑布地,火树琪花,金窗玉槛,贾妃点头默然不语。

    礼仪太监跪请升座受礼,两陛乐起,礼仪太监二人引贾玦、贾政等族人于月台下排班,殿上昭容传谕曰,“免。”太监引贾玦等退出。

    又有太监引荣国史老太君及一应女眷自东阶升月台上排班,昭容再谕曰,“免。”于是引退。

    茶已三献,贾妃降座,乐止,退入殿更衣,方备省亲车驾出园,至贾母正室,欲行家礼,贾母等俱跪止不迭。

    元妃满眼垂泪,方彼此上前所见,一手挽贾母,一手搀王夫人,三个人满心里皆有许多话,一时百感交集俱说不出,只管无语泪流。

    那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探、惜三姊妹等,俱在旁围绕,亦都垂泪无言。

    如此哭了半日,元妃方忍悲强笑,安慰贾母、王夫人,“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如今我好容易有所成就,今日蒙天恩侥幸,能回娘家一会,如此大喜之日,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该哭成甚么样?"

    众人一时顾忌身份皆没敢接话,只有贾母宽慰几句,擦了擦眼角的泪,“是极,好容易回来一趟,正该高兴高兴才是。”

    于是忙让元妃归座,又逐次与众人一一见过,再是强颜欢笑,不兔重又哭泣一番,然后东西两府掌家执事人丁在厅外行礼,及两府掌家执事媳妇领丫鬟等行礼毕。

    元妃因问,“薛姨妈、宝钗、黛玉等。因何不见?”

    王夫人笑着说,“外眷无职,未敢擅入。”

    元妃听了,忙命快请,一时,薛姨妈等进来,欲行国礼,亦命免过,上前各自见过,叙话不提。

    一时母女姊妹深叙些离别情景,及家务私情,直至贾政至外问安,元妃含泪谓曰,“田舍之家,虽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然骨肉各方,终无意趣!”

    贾政亦含泪答,“臣,草莽寒门,鸩群鸦属之中,岂意得征凤弯之瑞。今贵人上蒙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远钟于ー人,幸及政夫妇……

    ……

    娘娘切以政夫妇残年为念,懑愤金怀,更祈自加珍爱。惟业业兢兢,勤慎恭肃以侍上,庶不负上体贴眷爱如此之隆恩也。”

    贾妃亦嘱只以国事为重,暇时保养,切勿记念等语,贾政退出。

    元妃虽迫切思念宝玉,到底记得皇后娘娘嘱托,因问,“早听圣上提起,我家里出了个麒麟阁,何不进见?”

    贾母听说圣上提起,当知说的是贾玦了,心底一时不知作何感受,见元妃望来,忙敛了情绪,笑着答道,“无谕,外男不敢擅入。"

    “一家子兄弟,不必如此见外!”元妃命快引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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