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朝奏九重天夕升湖广路八千

    ……

    当时史鼐正寻摸着,今个让夫人再找贾玦,把湖广总督这事推了呢!

    那败家娘们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他还是清醒的,昨晚上听说这娘们巴巴的去讨了个火坑回来,他气的几乎跳脚骂娘!

    偏生这败家婆娘还犟的很,就知道总督是封疆大吏,一方草头王!

    至于什么赈灾?侯爷你那么大本事,给他赈了不就完了?

    根本就不讲道理,说不听!

    尝试无果后,史鼐也是没法了,正打算舍下脸面来,亲自宁府去拜访一个晚辈,把这外放的事再好好说道说道!

    不想他这还没动身!传旨公公就来了!这就很尴尬了!

    当小公公荡气回肠的宣读完圣旨,史鼐跪在地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见史鼐跪在地上不为所动,传旨公公略皱了皱眉,尖着嗓子冷笑两声,“侯爷,这是要抗旨不遵?”

    史鼐唬了一跳,赶忙接过圣旨双手捧在头上,叩首谢恩。

    “不敢!史鼐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公公见他接了旨,笑吟吟的微微颔首,“既然侯爷接了旨,咱家这里还有一道口谕传你,皇上说了:

    卿,真义士也!如今湖广艰难,片刻耽误不得,卿既领了旨就即刻赴任吧,两省之地朕尽数托付于卿,勿失朕望!”

    史鼐闻言大为感动,眼角都噙着热泪,“圣上天恩,鼐唯以死忠王事,不靖湖广,誓不还朝!”

    “侯爷果真如传言中一般忠义,侯爷放心,这番话咱家一定替您回禀,皇上听了也会欣慰的……”

    “如此,多谢公公了。”

    ……

    冲动只是一时的,等传旨公公走了后,史鼐就开始头疼了,之前那番话,他七分是作态,三分倒真有些被皇上的知遇之恩感动到了。

    但问题是,感动归感动,表态归表态,问题还等着解决!圣旨里只说让他即刻动身,去湖广接任,关于赈灾的粮秣银饷,却是只字未提!

    真就他靠一双空手靖平湖广?只是眼下圣旨已经下了,君无戏言,再违逆就是抗旨不遵!

    沉吟良久,史鼐还是决定去找贾玦商量,毕竟虽说这个总督是没人要的火坑,但昨个说让他去湖广当总督,今个就能让圣旨下来的,就可见这位身不在,朝却手眼通天的小国师圣遇之隆了。

    自己既因他举荐而去的湖广,两家又是姻亲,贾史王薛同气连枝,这赈灾一事,若没他的支持,以朝廷的办事效率,他在湖广怕是寸步难行!

    正心头计较间,就听外面管事来报,“宁国府玦二爷来了。”

    史鼐心头一惊,暗忖这掐着圣旨到的时候过来,怕是这位将我哄去湖广,非是昨个与我那婆娘信口胡说,而是所图非小啊。

    “快请进来!”

    ……

    管事领贾玦进来,史鼐转屏风入座,忙让下人上茶,有些忐忑的开口,“却不知贤侄此来,所为何事?”

    贾玦呷了一口茶,这才笑吟吟道,“也没甚么大事,除了恭喜世叔高升以外,就是此去湖广,山高水远,老太太担心湘云受不得这些波折,命我来将她接去贾府住着,不知世叔以为呢?”

    史鼐骇然!这是怕我去了湖广做大,要留下湘云为质?转念又想不对,真要为质干嘛不直接留他儿子?

    虽想不明白贾玦此举为何,但区区一个湘云,就是真为质了也没甚么,史鼐淡淡一笑,“姑婆怜惜湘云,本是常情,既然贤侄亲来,我这里自无不可的。”

    贾玦没想到史鼐这么爽快?既然他答应了,便就起身告辞,“如此,便请世叔将云妹妹请出来,我这便带她去见老太太。”

    史鼐有些懵!所以你今个真就只是来接湘云的?你堂堂小国师,那样大的权势地位,特地来我这跑一趟,就为了接个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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