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册封贤德妃

    ……

    “传闻齐人有张敷者,炼药修玄,颇有神异。是日,大雨,张敷避入山庙,庙中昏暗,不见五指。

    忽得雷声炸响,阴处隐现一人。面无白须,绿衣皂服,见张敷而笑曰:久矣,上路吧。

    敷大惊,忙问其人。其曰:我乃阴吏之迎驾者。敷骇然,迎驾自是恭迎圣驾,阴吏是要请天子上仙?

    敷不信,曰:天子上仙,可使汝一小吏迎乎?

    其曰:是何言也?甲马五千,将军一人。

    敷冷笑:今安在?

    曰:左右前后!

    话音落下,不知何处现出一队兵马来,左右戈甲阻塞,敷知再难幸免,遂随其人引谒大将军。

    大将军相貌伟岸,暗夜之中,甲胄森森,见敷,其曰:既至此,请炼丹。

    敷不敢不从,阴吏与之药,不消半刻,红光乍现,果成一丸。将军大喜,引队众出庙入城。

    虽已宵禁,然兵马所至,神京城门次第大开,沿途无有行人,却有黑衣吏者,匍匐迎候。

    张敷裹挟其中,恍惚间觉,鬼兵所至,活人退避,此地已非人间,触目所见,是为鬼域!

    行广安门,有紫衣吏拦路,曰:人多不秘,宜分兵入皇宫!将军从之,遂兵分三路。

    至朱雀门前,将军顿马皱眉,曰:时限向尽,然皇宫大内,万神护庇,不许奉迎,如之奈何?

    先前那面无白须的绿衣小吏,打马上前,曰:可于东宫请帝夜宴,宴时腥羶,众神自去也。

    将军笑曰:善!

    一切妥当,将军带人将东宫围住,携甲士百人,持剑入殿。敷随之,果见丝竹歌舞,夜宴笙歌,然殿内烛火,皆泛荧煌,歌姬舞女,直如偶人。

    独有御案之上,皇帝意味深长望来,不胜凄凉而笑。

    敷大惊,曰:为其所觉,今事急矣!

    将军不动声色微微颔首,俄而那绿衣小吏,捧丹献曰:时至矣,请天子上仙!

    ……”

    ……

    神京城南外的破败小庙中,巡视完城外法台建造的贾玦并张玄于庙中暂憩,贾玦听完这则不明觉厉的故事,因笑道。

    “师兄何以言此?《辛公平上仙》玦亦略有耳闻,然师兄这《张敷献红丸》却是何故?”

    张玄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无他,只因此地正是张敷避雨之庙,贫道心有所感,因想起这桩故事来,师弟不必多心。”

    贾玦色变!“师兄这甚么意思!难道《张敷献红丸》非是杜撰,而是真实发生的往事不成?”

    张玄笑而不答,贾玦见他神色,心底越发骇然,揣测道,“难道不是往事,而是将要发生?”

    张玄浮尘一甩,朗声大笑,“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果没看错!”而后摇头,抚掌而笑,“师弟勿再多想,张敷之事乃贫道乍尔,岂敢妄言圣躬?”

    贾玦这才长出一口气,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师兄何等样人,怎也学那小儿做派?”

    ……

    说话间,有小厮打马而来,急道,“二爷!速回府!中了!中了!”

    贾玦面上浮现喜色,张玄道了声恭喜,“师弟家中事忙,且去吧。”

    “那师兄……”

    “贫道自去便是,今后为罗天醮准备,贫道须闭死关,至大醮前,不可有一人搅扰,帝君今后,托付师弟了。”

    “师兄放心,弟必按先前商议,布好法台阵门,共迎师兄出关!”

    张玄微微颔首,拂尘一甩,飘然而去,只听其朗声号曰:

    “幸遇门庭开教化,

    临逢斋醮莫推辞。

    玄承造化缘有尽,

    此身何以报君恩?”

    ……

    贾玦望着他洒脱的背影心底没来由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摇头苦笑两声,随小厮回了贾府,各相应酬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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