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天香贾珍初用计

    …………

  禁幄低张,彤阑巧护,丝竹罗衣舞翩飞,金鼎烹羊添肉桂。

  俏*童,龙膏酒,天香楼里,大排筵席,珍馐美味不要钱似的往桌上堆砌。

  贾珍满面红光的坐在主位,像夏日里瓷瓮中斗胜的蛐蛐,正雄赳赳气昂昂的梳理着它的长须。

  他咧着嘴哈哈笑着,拿起酒盅满上,谓身边的玄衣少年道。

  “来,我敬小王爷一杯,听说那薛家铺子已准备关门歇业,而赵家的订单都预约到明年春后了。形势一片大好,如此暴利,小王爷当初就分我一万两银子,也忒小气。”

  刘业却没理贾珍,修长的手指捏住佩凤的下巴,正用樱桃杯品葡萄酒,美美的啜饮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这才睁开冷冷的觑向贾珍。

  直看的他心头火气,面色逐渐难看,这才笑了下,也不接酒盅,反而叹了口气。

  “大兄顽笑了!如今做得全是赔本生意,订单越多,赔的越狠,虽表面看着光鲜,好似要把薛家铺子挤出去了,可内里亏损何止十万?

  别说赚银子了,现下里入不敷出,以至于我天天都得来大兄这蹭饭了,哪里还有余钱?”

  贾珍只当他是托词,把酒盅再往前一递,“小王爷,戏言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就到这般地步了?

  何况赔也不过这两天,赵家赔,那薛家铺子同样在赔,眼看撑不下去,只在这一二月光景了,以后有的是翻本的日子?”

  刘业眼中阴厉之色一闪,心底已对这张贪得无厌的嘴脸感到恶心,但眼下还要用他,只得勉强压下,扯了扯嘴角,“大兄又想要多少?”

  贾珍笑而不答,另一只手悄悄在桌子底下比了个“五”。

  刘业冷眼瞥见,苍白无血的脸上,硬生生憋出一抹红晕,冷笑两声,“上次三千两,这次五千两,大兄这是把我忠顺王府当钱庄了吗?”

  贾珍却哈哈一笑,戏谑道,“王爷吃肉总得分口汤不是?如今那薛家铺子正值存亡之际,唬得我现在都不敢睡觉,就怕梦呓时说漏什么,让那起子小人听去了报给我家二弟,容他死灰复燃,那可怎生是好啊?

  怕不是几十万银子都打了水漂?为了王爷的大计,我这些天可是见天的晚上都担惊受怕,吃不好也睡不好……”

  “呵呵……”

  刘业气乐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虽然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强行忍下一口气,接过贾珍递来的酒,仰首一饮而尽,将酒盅猛的往桌上一置,声音一字一顿冷的让人心底发毛。

  “三千两,大兄也要体会我的难处!”

  “哈哈!自然,小王爷的面子何止两千两?你放下话来,说了多少就是多少,大兄我绝不还口,来,喝酒,哈哈,小王爷请!”

  其实能要出来,贾珍就得了意了,他就是忽然间有了个绝妙主意的那种感觉,忍不住想试一试,没想到还真能成?

  这下越发觉得他这拿王府来对付二弟,再拿二弟来反要挟王府的计策,当真绝妙!

  真是,一天天的那赖二整些三瓜两枣的计谋都磨磨唧唧,还不能成,早知阴谋诡计样容易,我以后亲自出马,必能成事!

  ……

  就在贾珍陪刘业热情友好的推杯换盏之际,赖升却火急火燎的闯进来,“大爷,大事不好!”

  贾珍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何事?”

  赖升看看他身边的刘业,低下头没再说话。

  贾珍也知道这老货素来晓得轻重,略一沉吟,对刘业歉然一笑,“小王爷,容我略一失陪。”

  刘业却抬手拦住了他,“大兄不忙!也叨扰够久了,我这便去了。”

  贾珍大惊,还待挽留,可经历先前之事,刘业再没这心情陪他吃酒,婉言谢绝,只便走了……

  ……

  送走了刘业,又命周围下人都自散了,贾珍没去看他,对着残羹冷炙,继续自顾吃酒,只口里问,“何事?”

  赖升脸色十分难看,有些阴沉道,“贾敕、贾效、贾敦等,还有好些最近收了钱,心向大爷的族人,都被打发去东北庄子上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