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毒计初端倪

    ……

    却说贾玦别过贾母,一路刚出了荣府,便见来福早在那两个石狮子边上,等得争如那热锅上的蚂蚁般,一见他来,忙迎上来,“爷,您可来了!”

    贾玦只淡淡点了点头,顿住了脚步拿眼觑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芸儿在哪?”

    被他话语中的平静触动,来福也安定下来,恭敬的行了见礼,“回爷的话,我安排芸哥儿在敬缘斋等您。”

    贾玦这才从容不迫的缓步回了宁府,等到了敬缘斋,贾芸正坐在客位,面色发白不安的向外张望。

    见他来了,赶忙过来参拜行礼,“义父,大事不好!”

    贾玦微微颔首扶起他,也不答话,径直往主位上一坐,又让丫鬟上茶,细细品了口,这才重又打量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也是当大掌柜的人了,手底下管着百十号小子,怎么还这样慌慌张张,让底下人看了怎么想?”

    贾芸口里认错,神色却依旧慌张,“义父,大事不好顾不得这许多了!之前商量好的……”

    没等贾芸说完,贾玦就冷笑两声,“不过是之前议定的烟花份额出了问题,也值当甚子的大事不好?”

    “义父已经知道了?”见贾玦好像早知道了,还这一副气定神闲的做派,贾芸这才略放了心,因问道,“既然义父已经知道了,只眼下这却如何是好?”

    “略听你宝姑姑说了些,具体细节还不清楚,你既这会子过来,可是已经有人找你了?”

    “是赵家德顺商号的大掌柜亲自来了,要强买烟花方子,不然就让内务府停了份额,让我们有货却没法卖。”

    贾玦略一沉吟,凤眸微微开阖,“赵家?他区区一个皇商,哪来的胆子?你直说他后面是什么人吧。”

    “义父明鉴,孩儿一开始也不以为然,不想他却让屏退左右,又给孩儿看了一块牌子,是…忠顺王府!”

    “怎么可能?老王爷疯了?我贾家虽与他家素来不和,却也没有被欺到头上的道理!

    无故强买强卖,真当我软柿子不成,惹急了上达天听,便是陛下再袒护他,这种没理的事,他还能讨得了好?”

    这却是真出乎贾玦的意料了,之前只以为是哪家穷疯了见钱眼开,但老王爷虽然和贾家不对付,也不至于这么蠢啊?

    不待他细思内中蹊跷,贾芸已在下面急的额头都见汗了,“义父!此事千真万确,孩儿今个已去内务府问了。

    里头的骆大人跟先前几乎是换了张脸,虽说不上摆脸色,但远没有以前亲热了,问他份额的事,也说的模棱两可。”

    ……

    上达天听只是气话,忠顺亲王刘洵,当今天子的亲叔叔,新党宗室一系执牛耳者,再加上新党内侍一系领头的孙德龙……

    而贾府又因为老爹的原因,在北静王等明哲保身后,几乎就代表着旧党于勋贵中所剩的全部力量,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件事更深层次政治意义,不由得贾玦不深思……

    难道皇上已经受够了九千岁的指手画脚,要以贾府为由再开党锢之祸?可太上皇还活着呢,元春也没封妃,要动手也该还有几年啊!

    这还没到时候呢,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即将提前贾府的灭亡?可我还啥也没干啊?不行,旧党这条破船是不能再坐下去了,得找机会跳船,带着贾府改换门庭。

    但贾府陷入旧党太深,想要改弦易帜又谈何容易,上赶着去投靠,太殷勤了不受重视不说,人还不相信我,家里头老爹又是一根筋的倔驴,自己虽身为族长,说到底是买来了,能真正听我话的也没几个……

    ……

    贾芸只当他在思考怎么解决铺子上的问题,倒也没敢打扰……

    好半晌,却见贾玦一直眉头紧皱,一言不发,更是提心吊胆,只当此事难办,实在忍不住开口,“义父,你看这事……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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