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天凉好个秋

    ………

    “侵如野火纷燃,掠如千军雷声绽!

    此事,老奴之过也!实未想到,他一弱冠稚子,竟有如此心性手段!

    前番任我屡施计策,安插耳目,皆恍若未觉,纵使千般污水骂名加身,亦不为所动,甚至刻意入套,让我顺风顺水以为得计,今日方知,他非急色,实示弱也!

    好教老奴小觑于他,自以为耳目已得其信任可随时传递消息,不想他面上亲近非常,实则早有防备,使我疏忽大意之间,容他暗中行此大事,不动则已,动则百钧弩发,势如破竹,此子心性实在可怖!

    表面嬉谑无状,脸厚如城墙,实则心性狠辣果决,不死不休!

    今日若非老奴见机的快,请了老太太来,怕是蓉哥儿绝无生机,到时先斩后奏,他又站着大义,老太太亦奈何不得……”

    没等赖升继续说下去,贾珍不耐烦的上去就是一脚,“狗东西,老子是让你来我这马后炮的?你只说现在该当如何?计将安出啊,赖先生!你之前忽悠老子的手段呢,快快施展些出来!”

    赖升被踹翻在地,也不敢有怨言,只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如今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人话!”贾珍冷笑两声……

    赖升往后躲了躲,这才小心翼翼的偷瞧贾珍,有些吞吞吐吐,“就是当王八,装孙子,伏低做小,像那位之前做的那样,咱们也任他出招,全都受着,示敌以弱,以骄其心……”

    “狗娘cào 的!”贾珍哪还能忍,左右看看从地上拿起张金丝楠木的椅子,追着赖升就打!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我今日非打杀了你!事到如今,你竟还想哄我?我岂会再中你的计?

    那畜牲不过是得了个代族长的名头,这诺大的国公府和爵位还在我这呢,你就琢磨着哄了我去,好改换门庭不成?”

    赖升使出一套秦王绕柱,口里忙解释,“大爷,且听我说!老奴赤胆忠心啊!如今天地反覆,虽大势仍在大爷,但二爷的手段大爷也见着了,实在诡谲莫测,不可不防啊!”

    “呵!我让你防他,没让你来教我当孙子!给他伏低做小,简直痴人说梦!”

    贾珍更恨,猛地一椅子掼在地上,椅腿直接断了一根,看的堪堪躲过这一下的赖升心有余悸,额头冷汗直冒……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如今情势逆转,那位爷的手段,看得老奴都心惊胆战,不敢言正面之下,能护住大爷啊!

    老奴这法子也是和二爷先前学的,这当乌龟缩壳里,虽然面上是难看了点,但是真的好用!

    伏低做小,看他出招,只要我们不出去犯错误,他就攻不进来!只需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如今日这般,雷霆一击,直击要害,大事可成!

    且二爷刚胜了这一场,到底少年心性,只要我们示敌以弱,他必骄狂!

    骄狂则有机可乘!大爷可知“捧杀”二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见他自矜族长身份欺压大爷,到时别说老太太会忌惮,就连老爷则容他不得,咱们且退开一步,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

    “时机!又是时机!你个球攘就知道那劳什子的时机!再等下去,别说蓉儿了,老子都要被他赶到东北去种地了!你这老贼上次说的连环妙计呢?不是很厉害吗?快快施展出来啊!”

    “大爷……这个…是【明暗相生、虚实结合、亦真亦假、有无同存之夺命无敌连环美人妙计】!”赖升犹豫了下,还是弱弱的开口,决定给他的得意妙计正名!

    “我可去你的吧!就这破计策,你倒是赶紧的用啊!光名字喊得响亮有甚么用?吓死他吗?我当初怎么就会信了你的邪?”

    贾珍气的恨不得抽死这老货!一天天的就会哄了他,然后滑头躲懒,只恨身边全是些无能蠢物,就这一个有脑子的,说不得只能权且忍耐些,逼他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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