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孤鸟

    绘梨衣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忽然凑到了路明非的身边。

    “不要动。”

    绘梨衣把这样的纸条在路明非的眼前逛了一下,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迹,接着就把写张纸条插在了路明非有些乱了的头发上。

    这场面不由路明非想起自己高中时看过的香港僵尸片,打扮古怪的茅山道士遇见了凶恶的白毛僵尸就是现在的场景,道士淡定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符咒往白毛僵尸身上一贴,白毛僵尸就不动了。

    路明非不知道绘梨衣打得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不让自己动,路明非也还是愿意配合了一下。

    绘梨衣解开了路明非衬衫的扣子。

    “……”

    路明非一个激灵,心脏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拼命跳动,哪怕当初直面康斯坦丁和诺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姑娘使不得啊,路明非在自己心里大喊,我们两个虽然住在一间公寓里,但我路明非可是一直守着男女之防的正人君子,平日里对着你都是目不斜视的,哪怕你从不关门我都没有任何想法,所以你也不能反过来玷污我的清白啊。

    绘梨衣的手指在路明非的胸口轻轻一戳,路明非立刻疼得呲牙咧嘴。

    路明非解开衬衫的扣子之后,露出了一道的伤口,伤口并不深,看上去也已经初步结痂,不过戳了一下该痛还是得痛。

    这道伤口是路明非在和王将分身作战是留下的,当时路明非一刀是直接冲着王将的脖子去的,这一刀如果斩实,王将分身当场就要身首异处。

    路明非本以为他会躲避,结果王将分身却笑容诡异地冲了上来,胁差朝着路明非的心脏刺了过去,显然是想和路明非以命换命。

    好在路明非的刀很快,在王将真正伤到他之前,就已经斩断了王将的头颅,却不小心留下了这么一道小伤口。

    “好吧,我承认我是受了一点小伤。”

    路明非举手投降,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这道伤口藏得够好了,没想到绘梨衣还是一下子就发现了。

    这道伤口确实是小伤,在路明非身上每到需要动用不要死的伤口都是小伤。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路明非不由感叹离家出走了几天,绘梨衣确实有些改变了,最起码和自己关系熟了很多,别的不说,她现在居然学会扒自己衣服找证据了。

    再这样下去……

    眼看绘梨衣还想再说着什么,路明非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去了客厅。

    房间外,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纷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孔,沙发上人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愿打破的安静,他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只瘦弱、被雨淋湿躲在洞里的小鸟,蜷缩着湿漉漉的翅膀看向远处发呆,仿佛在期盼这场雨快点过去,冰凉潮湿的空气中满是从他身上发散出的脆弱、无助。

    源稚女,亦或者说是风间琉璃。

    风间琉璃在听见王将的梆子声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无助又哀伤,再也看不见猛鬼众龙王、日本第一牛郎的风采。

    有时候,路明非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打昏他时下手太重了,把他打成了植物人。

    路明非自然不能放任这样子的风间琉璃不管,想了想,又觉得把无论把是风间琉璃交给蛇歧八家,还是把他送回猛鬼众都不太合适,就只能先把他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公寓。

    绘梨衣、风间琉璃再加上路明非,如果路鸣泽没有斩断和路明非的联系的话,他们三个人都能组成一个梆子声治疗小组了。

    路明非打开了灯,转过头看向了绘梨衣,把食指放在了唇边,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以免惊扰到这只淋湿的孤鸟。

    “待会看清楚他的样子,你不要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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