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的抱抱
他的两条长腿,一条落着地,一条弯曲着高挂在沙发的椅背上。
背心向上翻,露着块状明显的腹肌,汗水在他额角滋生出密密麻麻的一片,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板。
徐白惊叫出声:“他怎么在这?”
陆鲲站在身侧说:“都说了你在那家宾馆是他说的。”
陆鲲应声快步往前走,揪住卢阅平的背心就把还在熟睡的卢阅平给拖拽起来。
卢阅平眼窝深深,眯着睡眼,一看见陆鲲就抱怨:“按什么中央空调?玩不懂,一晚上快热死人了,破玩意儿。”
卢阅平用力睁几下眼,直到看见徐白站在陆鲲身后,睡意才彻底消散。严肃地一挑下巴问徐白:“告诉三哥,受欺负没?”
徐白淡声说:“我能受什么欺负,好好的。”
卢阅平这才心安,嘴角一挑匪气地笑:“你没事就行。”
这对话听到陆鲲耳朵里那时极度的扎耳啊。
“喂,你可以走了。”陆鲲直接开口敢人。
卢阅平没理,走到徐白面前把另一条完好无损的手臂往徐白肩头一挂:“小白兔,好多天没见,不想和三哥叙叙旧?”
陆鲲气得肺都快炸了,刚想说点什么时,徐白却对卢阅平说:“你跟我上来,我有话问你。”
徐白的小身板直接越过陆鲲往楼上走。
卢阅平挂着匪笑,也把陆鲲晾在原地,跟着徐白去了楼上客房。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卢阅平就往床上一坐,用臀使劲往下压了好几回,像在试这床的弹性。
试完后,他头一抬:“有屁快放。想问什么就直说。”
徐白看了眼卢阅平的胳膊,没直接进正题,小手一指说:“胳膊怎么折了?”
卢阅平没想到徐白会先关心这事,眼波荡漾:“这不是在茶叶山那挖地道吗,不小心让石块给砸的。”
若非这样,他怎么可能把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陆鲲,早自己开着卡车奔高速去了。
徐白听到答案,突然后悔关心他,眼睛一斜说:“使劲挖吧,等哪天你挖差不多了我就告诉伏中译那儿有墓。到时候你们这些免费劳动力对我们考古所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么缺德?”卢阅平眼一眯。
徐白说:“谁比较缺德,心里没数?”
卢阅平笑起来:“无所谓。不就是一个墓么,你要喜欢三哥就送你。”
这是实话,这几年赚的钱早够卢阅平花好几辈子。
那茶叶山的地道少说要挖半年,他成天窝在地底下干活,无非是让徐老打消让他离开河北的念头。
哪天就算真被考古所捡了便宜,卢阅平也不见得会真心疼。
徐白狠狠剜他一眼:“说你缺德你还不信,哪有人说送别人一个墓的?咒我死呢?”
卢阅平一听,也觉得说错了话,笑得更欢。
徐白没想和他贫,走到他跟前说:“说正事。你和丁烈认识吗?你怎么晓得他和我在一块,还晓得会带我去那宾馆住?”
卢阅平从兜里摸根烟点上,吸一口后烟蒂被他的舌头怼到右侧嘴角。
卢阅平说:“我妈告诉我的,你上黑龙江了。她说见到你和个戴眼镜的男人一块回来的,还问我你是不是离婚了。当天晚上呢,三哥就做梦了,你托梦告诉我他叫丁烈。梦里还出现了那家宾馆的名字。”
徐白盘起手,‘呵呵’两声:“编,继续编。”
卢阅平盯着徐白好一会儿,鼻腔里喷出一抹笑后把烟呛进肺里。
咳嗽好一阵后,他嘴角那不正经的笑消失,颇为认真地说:“和你透个底儿,丁烈我认识。他家老头以前可是附近三省出名的销货商。不过那老头瘫了,脑子也出了毛病。”
徐白警觉起来:“他爸出事是六年前,六年前你还没干这行呢。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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