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与天使

    因为时间太晚,表叔非要留她和客人住一晚,等天亮再回去。

    他们分别被表婶带到两间房里住下。

    徐白怎么都睡不着,拿着手电去后院看白鹅。

    伏中译所说的那些话,渐渐也在徐白心里有了判断。

    妈妈以前老说,永远不要告诉别人她是方招娣的女儿。

    对妈妈来说,丈夫如果真是盗墓贼,不仅和他结婚,还为他生了两个女儿,这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

    所以她才改名换姓?所以她才此生再不做学者?所以她是因为太爱老爸所以才甘愿抛弃一切吗?

    爸爸长得那么帅,长相如此出众又宠爱老婆的男人往往会有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妻子,这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在徐白的记忆里。妈妈的性子是那样的冷清,而父亲仍旧对妻子百般宠爱,可在徐白的印象中,几乎从没看见妈对爸笑过。

    过了小会儿,蹲在地上的徐白被一个黑影罩住。

    她回头。

    身后是丁烈。

    “你怎么下来了?”徐白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灰尘。

    丁烈指了指亮灯的客房说:“睡不着,走到窗口一看,你在下面。”

    徐白笑笑:“你当然睡不着,你家那么豪华,就算不睡家里也一定会睡星级酒店。让你窝在乡下,肯定是委屈你了。”

    丁烈说:“我不是这意思。现在才十点半,平时我睡得没这么早。”

    徐白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

    月色下,徐白靠在墙边,穿着白球鞋的脚尖在地上随意地滑了几下。

    她问丁烈:“如果你谈恋爱了,或者结婚了,你会允许另一半对你有所隐瞒吗?”

    丁烈说:“那得看什么事?如果你指的隐瞒只是藏私房钱这种小事,我肯定不会在意。但假设是相当重要的事,甚至这种隐瞒上升到了恶意欺骗的程度,那我绝不允许。”

    丁烈答得十分正经。

    可徐白盯他一会忽然说:“问你也白问。”

    丁烈脸一黑:“为什么?”

    徐白说:“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丁烈:“……”

    徐白见他一时无从招架的样子,笑了出来。

    丁烈面子挂不住,又说:“恋爱总谈过。”

    这话勾起了徐白的好奇心:“谈过几个?”

    丁烈说:“就一个。我是很长情的男人。”

    徐白勾起一侧嘴角:“我不信。”

    丁烈一愣。

    徐白补充:“据了解,定义女朋友的概念有差别。”

    “什么差别?”

    “分人。”徐白说:“有许多男人觉得自己真心爱过的才算,睡过却不一定算。”

    丁烈被徐白这话正中要害。

    自己可不就是徐白说的那种男人吗?

    “难道不是这样定义?”他也好奇起来:“那你呢?怎么来看待?”

    徐白淡淡道:“谈过的都算,虽然就谈了一个。所以很多时候啊,一些笔者才悲观得把女性比作宠物。因为她可能只是你的一阵子,你却是她的一辈子。你听听,多心酸。”

    随谈之间,擅长与人周旋的丁烈竟被徐白弄得哑口无言。

    他无意识地从兜里掏烟,点一根,无声地吸着,亦无声得盯着徐白,只是他习惯伪装温和的眼神里却多了一分霸道。

    后来,丁烈眯眼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招那么多男人保护了。”

    徐白紧紧眉:“那么多?保护?”

    丁烈说:“猜的。肯定有很多男人想保护你。”

    徐白笑笑:“神经。”

    谁知丁烈突然抬手,绅士地帮徐白散落的几缕头发绾到耳后,就将手抽去。

    同一片星空下。

    陆鲲坐在笔记本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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