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

    狗子被陆鲲一脚跺飞,坠在厚厚的枯草堆里,整个身躯都被堆积的枯草给埋了去,再不动弹,没多久就咽了气。

    可想而知,陆鲲这一脚多么有力量。

    这时,一个挑着扁担的老农民去地上收粮食,看见这情形,一放扁担快步走来,等瞧见徐白腿上的大口子,拍着大腿叫唤道:“这狗是十二年的老狗,得了病,已经快死了。这种狗最毒,隔壁村有个老汉就是被快死的狗咬了一口,没几天就咽气了。”

    老农民的语气极度夸张,听得徐白心惊胆战。

    她拧着眉瞧了眼地上咽气的狗子,再瞅瞅自己腿上的大口子,免不了有点害怕。

    再一看陆鲲,他显然要比徐白冷静许多。

    回老农民一句:“多谢。”

    立马就横抱起了徐白,步伐沉稳地往帐篷里走。

    他让徐白坐在塌上,因为帐篷里没有剪刀,陆鲲说:“脱了。”

    徐白一愣,往帐篷的布帘子处瞧。

    陆鲲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一眼,然后对徐白说:“我住的帐篷,旁人谁敢随便进。”

    徐白知道陆鲲说的不假,哪怕是同事也不会随便进他帐篷。

    可脸上染上一抹红霞,迟迟没有照做。

    陆鲲见她不动,干脆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扒掉她的牛仔裤,鲜红的伤口在徐白的大腿上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徐白随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一条腿。

    陆鲲眼一斜,笑笑:“羞什么?我爱看。”

    徐白的脸简直红透了,低着头一声没坑。

    他去井口打了水,火速回来用肥皂为她冲洗伤口。

    陆鲲的动作半点不温柔,麻溜得吓人。

    徐白疼得冷汗直冒,

    洗去血渍后,那块被狗叼走的肉色粉白,流出淡色脓液,瞧着都疼。

    他走到角落,一把将徐白的行李箱翻到在地,斯拉一声拉开拉链。

    “你干什么?”

    陆鲲没应,从好几件内衣下面翻出一条长裙递给徐白:“套上,带你去医院。”

    帐篷里没有碘酒消毒,何况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陆鲲不会容许徐白随意对待。

    傍晚小镇上人多,开四轮的有可能反而耽误事。

    陆鲲问村名借来辆摩托,徐白坐上后,他飞一般往小镇上行驶。

    来到镇上医院折腾到晚上八点多,徐白注射完第一针狂犬疫苗,医生还给开了点洗剂让徐白回去护理伤口,并交代其余四针的注射时间。

    陆鲲嘴上好像没说什么特别关心的话,心里其实自责坏了。

    如果不是他提要在村里晃荡晃荡,徐白就可以不用遭了这罪。

    所以在镇上吃晚饭的时候,陆鲲没吃多少菜,烟瘾并不大的他竟皱着眉头连续抽了好两根烟。

    徐白倒是饿坏了,连续往盘子里夹菜。

    陆鲲的衬衫上染了不少血,他闷不做声,在别的客人眼中瞧上去其实挺恐怖的。

    “老板,鱼来了。以后要鱼记得早上要,谁他妈没事晚上还给你搞鱼去。”

    声音听着有点熟。

    徐白和陆鲲同时循声看去,立马瞧见了穿着背心,脏兮兮的卢阅平。

    老板掏出一叠零钱说:“我是小本生意,从你这拿比从鱼贩子拿便宜,你小子别忘了,你自己刚来小镇那会儿哪家馆子给你赊账。这几天天气闷热,我早上拿鱼,放晚上说不定就死绝了。”

    卢阅平把小鱼箱放在地上,一脸不耐烦地说:“臭老头,说来说去永远这么几句。行行行,算我怕了你。”

    他接过红票,手指沾了点唾沫,数了数,确定数字无误后在掌心上那么一拍,转身想走时和徐白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格子衬衫拴在卢阅平的腰上,一个黑色落了皮子的小腰包斜在卢阅平腰边,绿球鞋上还沾了不少湿润的塘泥,明明可邋遢了,偏就因为他那张帅气的脸掩盖了一切的外在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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