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

    徐哥,我现在回老家自己开了家面馆,日子过的很安静,但唯有心里对百柯的想念让我寝食难安,徐哥,请你给我说说现在百柯怎样了,好吗?

    此致

    敬礼

    项胜利

    2000年12月2日

    看完这封信,唐依依彻底呆住,现在的秦母痴痴呆呆的,哪能想到当年竟然是家暴的施行者。

    有次给她针灸时,吴姐曾经说过一句:这秦大姐看着可不是个面善的人,幸亏秦小哥长的不像她。这吴姐看人又准了一次。

    唐依依想,怎么把这封信给秦百柯看呢?发短信最好开头第一句就要吸引他往下读。

    她一下看到:这些年我身上出了血的伤你都看见了。师父给项叔看过伤,不知道这种外伤师父会不会记录下来。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秦百柯是1985年出生的,就从那年开始找。唐依依站凳子上找出了1985年的笔记本,打开快速地翻阅。

    还好徐明堂一手正楷看的人赏心悦目,清清楚楚。

    中途二筒发微信来问:搞什么?发了吗?

    唐依依没时间回他,翻到1986年年底了都还没有,她想,大概没有记录了吧。没想到1987年的笔记本刚一开篇就见到了项胜利的名字:

    项胜利,男,29岁,左胸部被玻璃划伤,清洗创口,施缝合术,身体其他部位多处软组织挫伤。

    一向严谨的笔记本上竟然多写了一句:男人在遇到悍妇的时候,还是不能太软弱。

    唐依依把这一段拍了个照片,直接发给了秦百柯。

    她继续在笔记本上找,1987年10月,又是一次外伤处理,伤在背部。

    1988年6月,伤在大腿内侧。

    1989 年11月……

    几张照片发过去,唐依依不想再翻,徐明堂多写的那句话,后面变成:当男人遇到悍妇,不反抗就赶紧走。

    唐依依默默合上笔记本,就听到外面秦百柯冲上楼来的脚步声。她拿出第一封信,摊开放在床上,秦百柯推门进来,“那究竟是什么?”他质问到。

    唐依依指指床上摊开的那封信,“你自己看吧。”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她在门外随便找个治疗床躺了上去,疲惫地想,人这一生找伴侣,就像撞大运。

    运气好,碰到适合自己的,两人情投意合,甜甜蜜蜜,小吵小闹就过到了老。

    运气差的,总也碰不到合适的那个人,兜兜转转,要不就孤独的一个人过了,要不就找个以为合适的赶紧结婚,过着过着才发现还不如一个人过。

    最惨的莫过于遇到的人有暴力倾向,那可就真的是恶梦的开始了。

    她也不知道在外面躺了多久,微信提示音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看,二筒在问:他是否有被触动?

    她起身推开房门,秦百柯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

    发黄的信纸摊了一地。唐依依蹲下身把信纸收起来,摞好。

    秦百柯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依依,我头疼。”

    她拉他起来,“你到床上躺下,我给按按。”

    他上床侧身躺下,身子却蜷成一团,抱着头,不肯放下手。

    唐依依到厨房用电水壶烧了一壶水,倒了烫烫的一盆水,端到屋里,拧了把热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然后伸手帮他按摩肩颈。

    他终于慢慢地放松下来,唐依依将他身子放平,继续给他敷热毛巾。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说:“我胳膊上那个伤疤,是我妈拿棍子打我给弄伤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把他吓坏了。我崇拜古惑仔的那几年,我跟我妈打过一架,从那以后我妈看我的眼神是既恨又怕的。”

    他说着,突然苦笑了下,“我才知道,那几年徐伯给我的生日礼物,都是他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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