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人在尘中不是尘

    我记得沈寰九阴着脸说:“滚。”

    还有上周沈寰九陪我去做产检,陈浩东不知怎么的也跟来了,两个男人一照面,顿时就有种要打起来的预兆。

    “我老婆产检,你来干什么?”沈寰九在走廊上就黑了脸。

    陈浩东吊儿郎当地把身子贴在墙上:“老子来看尿频尿急,你管得着么?”

    “……”

    我和沈寰九皆是无语。

    那天,我和陈浩东简单的一个眼神碰撞,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思绪被姚叔的话陡然切断。

    “丫头,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好吗?”姚叔对米饭的印象也很不错,他喝了口酒,作为一个长辈般关切问了句。

    米饭笑起来眼睛就和两个弯弯地月亮,她柔和地回应道:“谢谢叔叔关心,我,我挺好的。”

    “这饭还吃不吃了?你们光顾着聊天,唾沫还不都得飞碗里去。”陈浩东出口就是句破坏气氛的话。

    我狠狠瞪他一眼:“能好好说话吗?今天是除夕夜。”

    陈浩东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地哼声:“行行行,孕妇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米饭似乎没计较陈浩东的态度,她依旧笑呵呵的,和我们桌上的每个人都交谈了,唯独和陈浩东没说上两句话。

    桌上除了我和米饭都大老爷们,老爷们凑在一块除了喝酒扯皮好像也没别的事干,陈浩东本身就是个格格不入的家伙,他没多久就把自己给喝倒了,醉醺醺地摇头晃脑说:“我很想回国。今年冬至都没给我爸上坟呢。搞不好那死老头的坟上杂草都挺高。可怜那老头子,生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

    “你很急回去吗?”米饭终于主动和他说了句。

    陈浩东的嘴角邪性地一挑:“急啊,老子在中国待习惯了,对这里实在是他妈没感情。”

    米饭有点哽咽地问:“回去之后你想干什么呢?”

    陈浩东打了个酒嗝,抬起眼皮子说:“干什么都行,黄赌毒不碰,也不带兄弟了,嗝,哪怕是当个铁路工人,或者去挖煤什么的,都行。找个媳妇,生一窝小崽子。”

    “你想找什么样的?”米饭有点悻悻地问。

    陈浩东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找一个不像扶三岁一样老是不待见我的。呵呵,最关键的是我得……喜欢她。”

    “你会喜欢什么样的?文静的?野蛮的?大大咧咧的?还是温柔的呢?”米饭的声音越来越轻了。

    这个问题似乎不止是米饭好奇的,相信也是我们一桌子的人都好奇的。

    陈浩东是个爱情里的疯子,他在最疯狂的年纪把最疯狂的爱情都用到了我身上。很多人爱一次伤一次便再也不会轻易爱,再也不会轻易伤。

    陈浩东呢?

    未来,他会和谁携手并进?

    这是一个谜。

    陈浩东的刘海垂下来,上睫毛也垂下来,他醉醺醺地说:“我想找个成熟的,能教我做人的女孩子。对了,能在我发烧的时候踩个小三轮带我去医院的。”

    我,五味杂陈。

    除夕夜之后米饭找过我一次,她说婚期定下了。

    在2015年4月的时候。

    姚叔是很达观的人,他在国内还有一批死忠的人,这些人一个又一个打入了沈砚的窝,成为了他们父子俩的暗桩,悄悄收集到了不少沈砚犯罪的证据。但谁都没想到,最终给沈砚致命一击的人却是时赴。

    时赴想方设法拖人来给沈寰九带了句话,他说:“他不喜欢欠人人情。”

    很简短,却很犀利的一句。

    当我八卦地问及他和王悦怎么样的时候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时间如白驹过隙,北京春天气味最浓郁的时候,万物复苏,不仅给地上的植物希望,也同样给了人希望。

    沈寰九废掉沈砚双腿的事因为沈砚的恶行而被从轻处理。陈浩东的案子也淡了,再也无人问津。似乎我们离开泰国也是早晚的事。快则两三月,慢则四五月,不管怎么算似乎都赶不上参加米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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