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梦

    夜晚的戈壁滩,黄沙,狂风,一队运货的商人躲在一座有些破败的屋里烧火取暖。

    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蜷缩在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在梦里,小舞也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她。

    那些人穿着古代人的服饰,腰里挎的是弯刀,很明显,那还是冷兵器时代。那孩子目光呆滞地望着天发板。

    突然商人们开始骚动,“狼群又来了!”疲惫不堪的男人们抽出弯刀严阵以待。

    “已经被狼群追了五天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得完蛋,”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说,他阴狠地目光环顾了屋里的十几人,最后落在怀抱孩子的男人身上,“你一直跟着我们商队,也受了我们不少照顾,现在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

    黑袍男人抬头目光冷厉地看着老者,没有说话。

    几个男人跟在老者身后走到黑袍男人面前,“那孩子是个傻子吧,把他扔出去,为我们赢得逃跑的时间。”

    男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抱着孩子站起来,指着老者对其他男人冷冷地说:“你们若杀了这老东西,我去帮你们杀狼。”

    老者勃然大怒,“杀了他和那个小崽子,扔出去喂狼!”

    七八个男人一涌而上。

    “别杀他,求你们别杀他。”小舞喊叫着醒来,没有黄沙,没有狼群,没有杀戮。她抚着狂跳的心脏,大口喘息,这都是什么梦啊?

    近段时间的睡眠真是要命,她坐起身,一看时间已近8点,赶紧跳起来冲进卫生间洗漱。

    收拾妥当,刚好茅林森的电话打来,说已到小区门口。

    和祥公墓离城区大约一小时车程,小舞晕沉沉地上车,茅林森看她一眼,“昨晚喝了酒,睡得不踏实吧?”

    “嗯,”小舞点点头,“头疼。”

    “以后记得不要过量。”

    “嗯,不喝了,不然老是做奇怪的梦。”

    “梦到什么奇怪的梦了?”

    “林哥,真的很奇怪,而且特别真实,像看电影一样。”

    “哦?”

    “我看到一个男人抱个孩子被一群人给杀了,还被人扔到外面喂狼,最奇怪的是我觉得那孩子是我。”

    茅林森皱着眉头想了想,“梦里他们在哪儿啊?”

    “好像是在古代的丝绸之路上,在戈壁滩,遇到了狼群。有个穿黑袍的男人抱着我,不是,是抱着个小孩。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要把我,不是,把孩子扔出去喂狼。”

    “然后呢?”茅林森不动声色地问。

    “他们就冲过去把黑袍男人和我杀了。”

    “梦里是这样的?”他奇怪地问。

    “没看见他们被杀,只看到几个大男人冲上去,我就醒了。”

    “那就是没被杀喽。”他轻笑道。

    “可是七八个男人拿刀冲上去,外面又是饿狼,怎么活?”

    他更是笑得不行,“那男人把那个商队头头一招杀了,然后一个人出去杀狼群,并没费什么事。”

    “……是这样的吗?”

    “嗯。”

    “哦,还好,我真是被吓坏了。”小舞拍拍胸口,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是这样的?”

    “梦是人的潜意识,你要这样想就会这样梦。”他一本正经地撒谎。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他记不清了,但那个老者的头被他一刀砍下来时眼睛瞪得老大,这个倒是记得。

    小舞眨眨眼,“你怎么知道那是商队头头,我刚才有说那是商队吗?”

    “丝绸之路上不是商队是什么?”

    “哦。”小舞有点疑惑地点点头。

    两人到达和祥公墓,茅林森提着东西跟在小舞身后,小舞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经过一个双棺墓地,一个神态安详的魂魄靠在墓碑上,是个老头,看到小舞还向她脱帽致意,自己在那儿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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