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孤军奋战

    这些关心的信息根本掩盖不了战凛真正想问的话:什么时候回來。还会不会回來。

    而这些问題郁梓到了美国花了一个多月也沒有确定该如何回答。所以……

    “阿梓。你有心事。要跟妈妈说说吗。是不是那个男人对你不好。你们吵架了。”晚上临睡前女人敏感地发现郁梓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还抱着手机发呆了将近十五分钟。女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沒事。他对我……很好。”郁梓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的时候。很好。千依百顺。无论他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郁梓相信战凛都能为他搞定。百般宠溺。跪求原谅。将那么珍贵的掌握军火命脉的钥匙送给他。相当于让他一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无论自己怎么痛苦隐忍也不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如此还不好吗。

    曾经也有不好的时候。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连求死都不能。也曾侮辱、践踏过他。还有囚禁与**。以及在他付出真心的时候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只是无论是好是坏。都深深地刻在了郁梓的心里。痛的时候痛彻心扉。暖的时候又幸福非常。好与坏如何能分得清呢。就像爱与恨。有时候竟是并存的。

    “那你在烦恼什么呢。”母亲好听的声音幽幽响起。

    郁梓摇头。“沒事。睡吧。晚安。妈妈。”

    郁梓将手机塞进了雪白的枕头下。躺下身盖好了被子。女人摇头叹气。无奈地道:“你这孩子……”

    灯熄灭了。宽敞的病房里只能听见轻轻的呼吸声。郁梓跟母亲各睡在两张床上。郁梓的床是薛桀让护士加进來的。两床之间只间隔了半米。郁梓只要伸直手便能触摸到睡在隔壁床的母亲。

    月亮清幽的光流泻进病房里。郁梓隐约感觉到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怕手机的光线会影响母亲休息。郁梓极力忍住沒去查看手机。直到半个小时后听到旁边传起规律的呼吸声后。郁梓才转过身背对着母亲。悄悄地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晚安。小烈马。我爱你。

    噗通噗通噗通。第一时间更新郁梓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好像要跳上了嗓子眼。捧着手机想回复点什么。困倦涌了上來。郁梓握着屏幕熄灭的手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凌晨三点左右。所有人睡意正浓的时候。薛桀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进了疗养院。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走廊上开着幽暗的小灯。空无一人。薛桀在病房门口前拉住男人的手腕。“在他们见不到你的时候只偷偷看一眼。你就满足了吗。”

    男人转过身。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当时受伤的时候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痊愈后疤痕转淡。却依旧沒有完全消除。不过这道疤沒有影响男人的整体形象。他的气质十分儒雅清淡。不染纤尘。干净脱俗。

    “桀。就这样我就满足了。我本已经是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的人了。现在这样出现只怕吓坏了他们。我就看看就好。”男人敛下眉眼。那双如溪水般清澈的双眸荡着哀伤的微波。让薛桀的心抽痛不已。

    薛桀将男人揽入怀里。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脸上的伤疤。深情地吻着。一点也不嫌弃他难看。薛桀轻轻道:“你还有我。就算沒了所有人。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去吧。”

    “好。”男人点头。转过身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借着月亮散发出的清幽光线。穿着黑衣的男人在黑暗中不费吹灰之力便來到了熟睡的女人床前。他温柔且哀伤地看着她。

    除了薛桀。谁也不知道男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几乎每周都会在夜里踏进这间病房。静静地看着女人安睡。男人帮女人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轻轻握住了女人放在床边的手。声音有些哑。男人满脸哀伤。用极轻的声音喊道:“妈妈……”

    躺在床上的女人当时一定为他们兄弟流干了眼泪。大哥、爸爸以及他接二连三出事。本就脆弱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与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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