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恨你的!

    但是当梦见战凛对他好的那些片段的时候,郁梓似乎有点明白了,也许是因为太深刻了,不管爱亦或是恨,都来得太激烈、太深刻了。

    一场因为战凛自己跟自己较劲的爱,让所有人伤痕累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纪哲谦只知道自己连嗓子都喊哑了、郁梓都晕厥过去了,战凛也依旧没有停止。

    仅仅是动作变得温柔了。

    战凛捧着那张被汗水沾满的脸庞,眷恋而不安地吻着,一遍又一遍地在郁梓的耳旁低喃着,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不要离开我,我不准,我需要你……”

    许久后,战凛才拉过被子盖在郁梓的身上,看到郁梓被锁着的那边手腕已经被卡出了血痕,战凛心碎地吻去那些干涸刺眼的血迹,却依旧没有解开手铐的打算。

    再怎么心疼,也抵不过担心郁梓会离开的恐惧,更何况是在自己这样对待了他后,战凛更不会冒一丁点的险,郁梓看似骄傲脆弱的身体却藏着坚强不屈的心,战凛从来都猜不透郁梓的想法。

    战凛随意地整理好着装,居高临下地走到纪哲谦的面前。

    这对于纪哲谦绝对是最狠最致命的一击,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被别人占有更痛心的事,战凛猜得没错,此刻的纪哲谦心在滴血,痛得恨不得死去。

    他的嘴唇已经苍白得吓人,脸色也十分不好,战凛盯着自己最大的情敌,这已经够了,战凛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拿起手机将猎非叫了进来,战凛摆手道:“将他扔出去。”

    猎非不动声色地扫了纪哲谦几眼,看起来没有丝毫外伤,但神情却很失落,是受到很大的刺激吗?猎非下意识地往纯黑色的大床瞥去。

    被一道占有欲极强的恐怖视线射杀在空中,战凛见猎非迟迟没有动作,一张轮廓深刻的脸沉了下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凛爷。”被战凛的视线射杀得头皮发麻的猎非利索地解开纪哲谦身上的绳子,将人拖了出去。

    纪哲谦原本还处于游魂状态,感觉到自己被拖起来后幡然醒悟了过来,他瞪着大床上静躺着的郁梓,不舍地叫唤道:“郁梓!郁梓!郁梓,我……”

    话还没有完整地喊出来,就被猎非一记手刀打晕了,“抱歉,凛爷。”猎非鞠了一个躬。

    宫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疯狂过后的战凛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颓然地坐在床边,因为长年握枪而布满厚茧的大掌无意间触碰到已经空了的注射器。

    战凛将那支该死的注射器拿起来,用力地扔出牢笼型宫殿的外面,他又做了什么?又再一次因为郁梓的话而失控了,明知道郁梓就是那样的烈性,为什么他就不能忍一忍……

    战凛敞着衣服躺了下来,中毒了,中了郁梓的毒,无可救药了……

    纪哲谦被送回了建民医院的门口,下车的时候纪哲谦已经被弄醒了过来。

    “你的爱令三个人都无比痛苦,为什么就不考虑放手呢?”对于这点,猎非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纪哲谦不是傻瓜,想必经过这么久早就明白郁梓不可能会回到他的身边了,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地坚持呢?

    纪哲谦苦涩地笑道:“你不会懂的,你不懂,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一种信仰的时候,能放弃吗?”

    阳光下,纪哲谦的眼泪像水晶般闪耀着,最终滑落脸颊,男人还是跟几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岁月只让他更成熟了,神情也如当年一样坚定,带着没有人懂的信念,也要坚持着心中的爱。

    猎非默默地扭转方向盘,也许这个男人输就输在远没有凛爷强大,但是他跟战凛对郁梓的爱几乎是一样的,同样的不可扭转、不能改变。

    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一种信仰……猎非的脑海里蓦地出现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对他好的男人,陆影,也在渐渐成为他的信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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