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番外卷

    这是一个墓园。

    田雪来时却没有像别人一样捧花,反而是拎了一塑料袋的熟食和白酒。

    墓园很冷清,周围没有一个人,墓碑上的男人笑的像以前一样温和。

    田雪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照片,小声说到:“爸,我来看你了。”

    把塑料袋里的花生米,酱牛肉,卤煮一样一样的摆出来,田雪席地而坐,一边给她爸倒酒一边小声说到:“爸,你自己喝吧,白酒后劲太大,我一会儿还要赶火车,就不陪你了喝了。”

    “爸,今天喝个痛快吧,我就要走了,怕是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爸,你尝尝这个酱年肉和卤煮,是苏初他们公司做的,可好吃了,苏初你还记得吧,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长的特别帅,他现在可有钱了发展的可好了,前两天他的婚礼可是省长给他当的证婚人呢,我以前就说过,他肯定不是池中物,早晚有一天可以一飞冲天的,爸,我眼光好吧。”

    “……可惜,我妈不信。”

    “爸,原谅我不能留在我妈身边尽孝,我妈她……魔障了。”

    “她以前不信我,逼我跟阿初分手,现在她后悔了,又来逼我去勾引阿初……爸,我做不到。”

    田雪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倚在墓碑边上,一滴滴眼泪从眼中滑落,“爸……我,我恨她,她毁了我的前半生还不够,还要继续毁我一辈子,她把我当什么!一个毫无尊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

    田雪拿起刚才给她爸倒的一小杯白酒,仰头一饮而尽,喝的太猛,辛辣的白酒全部窜入口腔,刺激的田雪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咳嗽完,田雪抹掉眼泪,用因为咳嗽而变的有几分沙哑的声音说到:“爸,我懦弱了二十多年,也被她像提线木偶一样操控了二十多年,如今,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挣脱她的掌控,哪怕挣脱那些操控的线要带走我的血肉。”

    说到最龗后,田雪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歇斯底里,在寂静的墓园里显的极为可怖。

    风静静的吹,有一片树叶飘飘荡荡地落到了田雪的手上,打着旋,搔的田雪手心痒痒的,田雪那决绝的情绪被这清风绿叶抚过,竟一点一点平缓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酒撒在墓碑台阶前,“爸,你保重,我先走了。”

    说完,田雪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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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泽村是靠近云南的一个极其贫困的小乡村,田雪来到a市志愿者办公室后主动要求去最偏远最贫困的地方。

    办公室分配工作的人员对田雪有如此高的觉悟表示了极高的赞扬,因为田雪要求尽快出发,工作人员立马满足了田雪的要求,把她派到了极其缺人的云南雨泽村。

    在临走之前,田雪去买了一个录音笔,把压在心里多年的不满和即将要远行的打算冲着录音笔全部说了出来。

    所有情绪,毫无保留。

    在邮递员把录音笔装好,贴上单子带走的那一刻,田雪心中竟升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她几乎能预感到她的母亲在接到这个录音笔时会愤怒发狂到何种模样。

    不自觉的,田雪勾起一抺笑,掏出手机,把里面的卡一掰两半,走进卫生间,冲进下水道里。

    旋转的水流卷着两片小小的卡片消失不见。

    田雪的笑容明媚,好像所有的痛苦都被刚才的快递小哥装进盒子里带走,所有的难过不堪都被汹涌的水流渣也不剩的卷走。

    她回到房间,理了理衣服,带上墨镜,拎着行李,大步走出宾馆,向全新的生活走去。

    二年后

    雨泽村一块怪异的大石上,田雪安静的坐在上面翻着一本书,不时的还拿笔在上面划两下。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孩子们都回家帮忙去了,她这个老师自然而然的也就放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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