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邱学!

    “邱学”,为知行之道,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创立者乃是邱言,但具体到他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成就学说的,就不够分明了。

    一个学说的成型,是有着过程的,开始的零星细语,到渐生雏形,最终抵定,然后完善、丰富,这样一个过程,几乎是避免不了的,知行之道也是如此,随着邱言一步步走来,逐渐成型、成名。

    但这样一来,也就催生出对知行之道诞生地的争端。

    目前宣称为知行之道诞生地的,主要有四方,分别是三晋之地、京城国子监、剑南道与塞上草原。

    三晋的缘由,是邱言自北方回返后,在那里的一次讲学。

    纵观其人生平,这样的开坛讲学其实不多,而且专注宣讲知行之道的例子更是少之又少,自是让人不得不在意,当地的学子便以此为由,将知行之道的诞生源头,归于三晋,并且组织起了一间书社,宣称有邱学传人。

    而京城的国子监,则是由于邱言在那里挂着一个博士的名头,并且曾有教授,甚至连文网的第一次面世,都发生在国子监中,有着这些资本,少不了将自己的地方当成邱学诞生源头,以此来抢夺学派气运。

    至于剑南道,还是源于邱言的出身,加上邱言为官后,呆的时间最长的,也是剑南道境内,这也给了剑南士林一个由头,让他们打出了邱学源流的旗号。

    除此之外,在那草原之上,还有一支。

    如今,三水部初现霸主风姿,统一了近三分之一的草原,将诸部纳入麾下,而这个部族对邱言有种发自骨子的敬畏,对邱言的言行格外重视,族内掌握实权的多鲁王子,更对中原之学有些研究,在接触到知行之道后,颇为推崇,将其中的部分思想摘录出来。

    在有心人的介入下,三水部便也开始宣扬邱学源头为草原。

    这也不是无稽之谈,因为奠定邱言地位的人道典籍,正是在草原形成的,人道典籍一直被看成是学说的集大成之物,以物为证,宣扬本源,不算离奇。

    另一方面,随着国战平息,三水部名传草原,有气吞大漠之势,他们的举动,慢慢成为草原风向标,多鲁推崇邱学,又有邱言过去所为,很多部族都已知晓,北疆战役的胜负,其实与此人关系密切,一来一回,推崇邱学竟成草原风尚,隐约有争夺正统的味道了。

    这些,都为几十年后,邱学的草原分支、分出两位活圣贤的转世传承奠定了苗头,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草原上邱学流传,但除了三水部的多鲁一支,其他部族对邱学并无理解,很多连看都没看过,所以在草原的流传,更多是象征意义上的,真正的邱学分支,此时还没有出现。

    与之相比,其他三方,都有着自己的主张根据,难分高下。

    如三晋之地,就有号称邱言记名弟子华舍整理的一册《知行言》,为邱言开坛讲学的实录,其中包括了几名学子的见解和注释,主要内容,乃知行之道在具体行业上的指导思想,稍显单薄。

    相比之下,剑南方面的主张就稍显逊色,核心之物,就是那本在官场流传的《笔记》,因邱言从未将之正式传世,没有具体名称,有人称之《钦差笔记》,有的叫做《邱官手札》,名头各异,记述的也不是具体学说,而是为人处世、为官之道,以及兵制变法。

    值得一提是,兵家所推崇的,正是这本笔记。

    至于崔素井所得的这本《学士说》,是整理的邱言言行,主要是他在国都时的所言所行,为国子监内的方子延等人总结编写,除了收录了邱言的讲学外,更有他令监生们在城外农田劳作时所说的话,对于劳作本身带来的变化也有涉猎,但书中体系不明、逻辑也不算清楚,没有将知行关系点出,其实较为隐晦。

    《学士说》也是当前最为士林中认可的一本,认为此书代表了邱学的部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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