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

    吉祥看了一眼边上的松木毡车,竹帘拉着……其实薛崇训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在帘子缝隙里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管这种小事,便坐着没动。

    于是吉祥便把手里的仪仗交到旁人手里,策马从人马中出去了,他跳下来马来问道:“找我啥事?”

    面前的小厮吉祥认识,是宇文家的人,因为两家有来往,吉祥认识后常常和他结伴出入赌馆。

    小厮拉了吉祥一把,一副小人常戚戚的模样,或许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可这厮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小厮道:“我家少主人想见王爷,可她说王爷身边有程妃,她直接去找恐女人心里不快,就叫我来说。你帮忙去带个话,少主人在那边那巷子口上,让王爷过去一趟。”

    鸡骨伶仃的吉祥恍然道:“哈,这事儿啊,我还以为有什么财运。成,等着罢,这点小事交给我好了。”

    于是吉祥翻上马背追上马车,敲开车窗对薛崇训说了。薛崇训脱口问道:“她亲自来说的?”

    吉祥道:“她们家的人,我很熟,错不了。”

    薛崇训便叫庞二停车,然后对程婷说道:“你先回去,晚饭也吃点清淡,我有事去去,就不回家吃饭了。”

    薛崇训沉吟片刻道:“同僚家里的人,估计要托办点事。这种事大家相互帮忙,起先我也不是叫常将军办飞虎团的事?你别管了,没啥大事。”

    程婷应了一声,薛崇训便推开门,接过吉祥递过来的缰绳,骑马往回走。薛崇训让两奴仆带着来到大街一旁的一个巷子口,果见宇文姬正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抬起手做了个手势,吉祥二人便知趣地转身走了。

    薛崇训走到她的跟前,习惯性地双拳合拢算是个见面礼。这时宇文姬把手轻轻按住鼻子上,皱眉道:“好臭,一股酒味。”

    “刚从程相公家回来,连家门都没进。”薛崇训笑道,“你这么急着见我有何事?”

    宇文姬那妩|媚的眼睛看向地面,“你大老远的带了个礼物给我,这不当面说声谢么。”

    “挺漂亮的。”宇文姬故作淡然道,“真是吐谷浑的汗王亲手送的?”

    薛崇训一本正经道:“骗你作甚,就是那慕容氏给的,没花钱,真要买不知价值几何,说不定连我这王爷都买不起。”

    宇文姬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片刻之后总算问出自己想问的:“你只给我的?”

    薛崇训心下一阵尴尬,他自己当然明白那日慕容氏送了一大盒子金银珠宝,他就是随手挑了四件……更过分的是,为了省心,他全挑的项链,家里的两个妻妾宫里的金城、还有白七妹都一人一件。

    不过好在他很镇定,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件是唯一的……当然我许久没回长安,自是每人都有礼物,妍儿她们也有,但你这件是最好的。”

    宇文姬脸上一红,反问道:“余姚县主(李妍儿)是你的正室,你怎么不把最好的首饰给她,反倒给我,说不过去啊。”

    “你说呢?”薛崇训没笑,眼睛里的神情很认真,很认真地打量着她胡服包裹的身子曲线,还有她厚厚的性|感的朱|唇,“话说你父亲还在陇右,你倒是搬到王府来住,我也好照料不是。”

    宇文姬道:“就是因家父不在家,我才要留在宇文家,不然我娘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块儿接过来,妍儿的母亲不也在我府上?”

    宇文姬想了想,笑嘻嘻地说:“还是以后等家父回来了再说罢,我和余姚县主也不熟,多无趣,现在多好,有空还能去去太常寺和御医署的老先生们谈谈医道。”

    “也好,你觉着怎么好就怎么样吧。”薛崇训忍不住伸手牵住她的柔荑。宇文姬急忙甩开,红着脸道:“外头就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如此叫人见了像什么话?”

    薛崇训放开手时,宇文姬故意作势要走:“谢也谢了,那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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